管佶将她背起就走,百里琪花拍着他的手臂喊,“伞,伞——”
管佶这才看见掉在地上的伞,一弯身蹲了下来,抓起伞伸向背后,百里琪花打开伞撑在两人头顶,两人出了回廊从大门离去。
“杨吴氏怎么办?”百里琪花回头望了眼依旧呆坐在回廊里的杨吴氏。
管佶步履稳健的跨出宅院大门,将百里琪花送进了马车里。
“有了鱼饵,总能钓到几条小鱼小虾。”
管佶派人将杨吴氏的宅子守了起来,就等着有人找上门,瓮中捉鳖。
杨吴氏据说精神还是有点恍惚,被关在宅子里哪也不准去,免得她通风报信,却也什么都问不出来,那个被抓的把柄真比命还重要。
芦苇那日在杨家宅子冻了四个时辰,大病了一场,躺在床上连着吃了几日的药,现在虽然好了些,却还不能出门。
百里琪花坐在诊室窗棂边,望着窗外的雪景,目光悠远愣怔。
“阿琪,阿琪——”
师千一连喊了她两声才将人唤醒,百里琪花抱歉的垂首一笑,“不好意思师大夫,我走神了。”
师千一将面前的棋盘拿走,温煦的笑道,“今日你心有所牵,不适宜下棋。”
百里琪花也未阻拦,她的心思确实没在棋盘上。
“可是在担心你的丫鬟芦苇?”
师千一唤着小童沏来一壶新茶,亲自分茶,递一杯上前。
百里琪花捻着茶杯,观茶色,汤黄澄高,嗅茶香,清高甜爽,轻茗一口,味道甘醇,让茶香在唇舌尖游走,而后缓缓咽下。
“上品金镶玉,好茶。”
百里琪花惊喜的再饮两口,滋味隽永,唇齿留香。
“师大夫好东西真多,又让我开眼界了。”
师千一享受的品味着茶香,笑道,“这是以前一个病人送的,只剩最后一点了,今日最后一次拿来招待阿琪。”
百里琪花不解的抬眼看向师千一,这话是什么意思,最后一次招待——
师千一主动解释起来,脸上有些不舍和惋惜的表情。
“我要离开了,就这几天。”
百里琪花惊了一下,“为什么,这么突然。”
百里琪花认识师千一才几天时间,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她才来人就要走,总感觉不吉利。
“并不突然,我不会在一个地方呆超过半年,我本就计划着要走了,只是突然有了急事,所以提前了些日子。”
“真是可惜,还没能多交流一下棋艺。”
百里琪花惋惜的叹了一声,她虽每日都要来药铺泡药汤,但她和师千一的时间总是不能吻合,要么这个有空那个在忙,坐不到一起。
今天午膳时间她好不容易也有空,跟师千一一起下一盘棋,但因为心不在焉,也就虎头蛇尾的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