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纠结什么?”百里琪花抿了口茶,问道。
芦苇整张脸上都写着‘纠结’两个字。
房门被撞了一下,哼哈满身是雪的跑了进来,围在百里琪花面前兴奋的乱跳,邀请她一起出去玩雪。
百里琪花摸摸它的头,“你和大力玩去吧,我不去了,玩开心一点。”
哼哈像是听懂她的拒绝,声音惋惜的叫一声,然后又跑着出去了。
“她把我爹娘残忍的杀死,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只有一条命,不公平,我要让她在尝尽万般痛苦后绝望的死去,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芦苇在百里琪花面前,全无隐藏的展现出自己最凶残、狠绝的一面。
“所以我不能让她死的太痛快。”
芦苇一想到杨吴氏,清秀的脸庞都变得狰狞起来,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
芦苇从自己的悲愤中回过神来,立马低眉顺眼的垂下眼睑,表情惶恐、歉疚。
她是奴婢,怎可在殿下面前口出恶言,她逾越了身份。
芦苇讲规矩,百里琪花虽是公主,却没有那么多规矩,并未怪罪她。
“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只有一天的时间。我只希望你所做的,都让你感觉轻松、快乐。”
临走前百里琪花准备去向师千一辞行,结果药铺伙计说人已经走了,没打一声招呼。
师千一托伙计给她留下了一瓶药丸,够她一个月的用药,还留言一句话,有缘再见。
晚膳时定安侯给百里琪花安排了一个简单的送行宴,预祝她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送行宴非常简单,只有百里琪花和定安侯,定安侯也没有过多的打扰,让她早些休息,之后还要赶路。
百里琪花第二日出城时,芦苇还没有回来,队伍缓缓朝着东南方离去,城门上‘简城’两个大字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殿下,芦苇还没回来,她是不是不跟我们一起了?”
大力活力四射的和哼哈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围绕着百里琪花的马车。
百里琪花身边除了大力,只有冯彦及他带领的四个护卫,随行不多,也很低调。
车帘挂起,露出天边纯白的世界,干净遥远,却又充满危机。
“她会赶上我们的。。”
百里琪花坚信的低声喃喃,吩咐冯彦行程慢些,稍稍等一等。
大力以为芦苇会从身后的简城追来,不明白芦苇是怎么突然从前方出现的,头上罩着大红色的风帽,身上的披风与风帽相连,也是鲜艳的红。
芦苇从一座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头走来,犹如一朵带血的蔷薇行走在风雪间,天地炫白,唯有她一抹艳色,衬托的尤其突兀、醒目。
大力兴奋的大喊着跑上去,拉着她的手拖到马车边,感觉她的手心热热的,黏黏的。
大力奇怪的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掌心一片血红,芦苇的指尖不停滴着血,血滴绽放在雪间,嫣红、刺目。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