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从始至终含着浅浅的笑意:“无妨,我还有事要处理,祝二位在教坊玩得高兴。”
话毕,转身消失在人海内。
小少年盯着秦姑姑背上的孟怀瑜,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孟姐姐肯定是受他们欺负了,不然,不然怎么会……”
他猛地甩开束缚着自己的手:“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青年面上的和煦消失殆尽,一双凤眸微微眯起:“你只见过她一面,怎能知道她原先是如何的性子。”
“褚忻一,小孩子心性收一收,这里是京州不是鹿岛,没有人会纵容你。”
热闹的交谈声掩盖着里面的争吵,小少年松开握住腰间匕的手,沉默地走回狭窄的座位。
桌面上精致的糕点在刚才的急切中打翻,褚忻一将滚落在地上的糕点捡起来擦掉灰尘,固执地喃喃道:“她肯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不会来教坊谋生。”
“我应该早点来找她的。”
青年无奈地拍了下他的脑袋:“未满十五岁之前谁都不能离岛,省省心吧。”
另一边。
谢期手背在身后,步履缓慢:“查查刚才的两个人。”
秦姑姑拖着孟怀瑜往上颠了一下,疑惑道:“大人怀疑他们别有目的?”
“不至于。”他在路过二楼时瞥了一眼半掩的房门,眸色转深,“来教坊的大半都是生面孔,但很少有人会明目张胆地携带武器。”
“别忘了这里是官家场所。”
秦姑姑脸色沉了几分:“奴婢稍后就去查。”
感受到背后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她皱眉道:“孟姑娘似乎要醒了。”
谢期刚好踏上三楼的地板,他望着走廊尽头大开的窗户,窗外的灯笼火光投射进半个影子,随着风在墙面上摇曳。
视线内还有一只小家伙在慵懒地伸懒腰。
“我送她回屋,你去做事。”
“是。”秦姑姑把人放下来由谢期抱着,红色舞裙的裙摆很大,随着孟怀瑜无力的手臂一同垂落在半空。
秦姑姑离开后,谢期坦然地抱着人往房间内走。
房门关上的那一霎,怀中人的身子僵了半刻,谢期觉得很有意思,他把孟怀瑜放到软榻上,盯着少女颤动不已的眼睫,包括无法控制转动的眼球。
好半晌后,失笑道:“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软榻上的人依旧不动。
谢期悠然自得地用指尖轻敲着椅背:“人在做梦时的确会不受控制地转动眼球,但不会眨眼。”
正闭着眼睛无意识眨眼的孟萝时:“…………”
她缓慢地睁眼,然后从软榻上坐起来,全程动作都慢得像树懒。
仿佛这时才现谢期的存在,尬笑道:“好巧呀,大人也在我房间呢。”
谢期侧靠在椅子上,眼眸温和:“我以为你会装到真的睡着为止。”
孟萝时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目前的情况,一边应付谢期,语气不自觉带着几分茫然:“大人说什么呢,我才刚醒,听不太明白。”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舞裙好一会儿,这件衣服设计得很贴身,因而原主从未在其上藏过信息纸条。
身上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