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是中午十一点半的,她又去街道上买了点东西,都是买给郭涛喜欢吃的东西,也给他买了两件衣服。
郭涛的命真苦,有那样疯疯癫癫的一个母亲,想起他就不由得为他的可怜而泪满面的。
她害怕两个女生要去车站送她的,就稍稍地提早离开了宿舍,又在街上转了大半天,十点钟到了车站。
她有坐火车的经验,因此她轻车熟路地在车站候车室等到上车的时间,熟练地坐上了车。
刚坐到车上,觉得瞌睡得实在不行了,趴在前面的小台子上就睡着了。
一直睡了五个钟头,她才清醒过来,问了问旁边的客人,快到北京了没有?
一位客人说还有几个钟头的路程呢。
那个客人说得是普通话,估计他是正宗的北京人吧?
她就主动和人家拉话,问人家是不是北京人?
那个人说他是北京人,去西塬出差了一周时间。
那个北京人问她去北京有事吗?
她说去见一位同学,他在北大上学。
那个人问她也在上学吗?
春怨说是的,不如她的那位北大同学。
那个人笑了笑,也就掏出来些食物吃起来了。
春怨感到西塬距离北京太遥远,好像一辈子都不可能到了似的。
她见那个北京人吃起了东西,她也索性吃了一块儿面包,心想,别以为我们陕北人还是那么穷。
终于从北京火车站出来,碰到一个卖北京市地图的男人。
那个男人油嘴滑舌的,像个骗子,因为他的长相酷似个骗子。
虽然刘春怨从来没见过骗子,不知道骗子究竟是怎样的长相,她估计就像卖地图的那个男人一样。
他还卖报刊杂志,杂志封面上印得都是些性感的女人。
她看着地图,也不知道北京的东南西北方向,就问了那个像骗子的卖地图的男人。
那男人顺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那边是东方。
春怨说北京大学朝哪个方向走?
那男人又指了一个方向,不再说话了。
她就按照那个方向再找到公交车的站台,终于看到了站牌上的“北京大学”的字样。
她看了看手表,才知道此时是凌晨四点多了。
现在没有公交车,她选择了一条去北大的路线,就坐在一条长椅子上,幸好天气不是很冷,一会儿她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