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山本来想要下来阻止的,见侄子与侄女过来了,也就没下来,坐在房顶上观望着,见金氏被小侄女说得脸色发僵,都不由笑了一下,说:“金氏,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啊?蚕季马上要到了,你还不赶紧去看你家的桑地,看看叶子长什么样了,别让桑瘿蚊把桑芽祸害了,到时候又要去跟人家借叶子,谁家有那么多叶子借你啊?”
听了,金氏不由哼了一下,说:“我家桑叶长什么样了,关你什么事?我跟人家借桑叶又关你什么事?反正又不跟你家借!”
李二山笑,说:“我家又不种桑地,也不养蚕,你想借也没得借啊!再说,我也只是提醒你,别把好心当驴肝肺!”
大概意识到还有活干,金氏也就不跟他们吵了,分别瞪了他们几人一眼,就背着背篓离开了。
“这个人怎么这样?”见金氏出院门了,李小蔼不由吐槽。
李小川说:“别理她,你越理,她就越起劲。”
同时,松开了一直被他摁着的洛于恒,对他说:“真不好意思,刚刚我只是想阻止你而已,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李小蔼走过来,睁大着一双眼睛,望着洛于恒,说:“阿恒,这是我哥!”
听了,刚刚还有点气的洛于恒瞬间气消了,抬头看李小川,说:“你……你是小蔼的哥哥?”
李小川便笑:“是啊!”
其实,刚才听熊大婶叫李小川的名字,洛于心就觉得这人是李小蔼的哥哥了,而且看样子,模样上与李大山也有几分的相似。
她走过来,向李小川表示感谢,说:“刚刚,谢谢你啊!”
没有他,阿恒可能还真与熊大婶打起来了。
李小川看向她,笑着说:“不用谢,只是刚好看到,就出手了。”顿了顿,又说:“这熊大婶,为人就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
一旁的李小蔼就说:“听说,熊大婶以前小时候在某个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吃了不少苦头。后来,趁人家不注意,就偷偷跑了,并嫁到我们村子来。然后,对大户人家一直心怀怨恨。”
转头问李小川:“哥,是这样的吧?”
李小川显然不大想在背后议论人家这些,揉了一下妹妹的头,说:“小蔼,别乱讲。”
李小蔼似乎不大明白哥哥的用意,依然眨着一双大眼,说:“可是,我听村里的人都是这样讲的啊?”
李小川便说:“谣传而已,是真是假,除了熊大婶自己,没人清楚。所以,这种不清不楚的事情,不要轻易乱讲,明白吗?”
李小蔼恍然地点头,说:“哦!”
虽说此事不清不楚,但是,这样的事情能传出来,总不会空穴来风。
洛于心听了,不由觉得,如果传闻为真,那么,熊大婶针对他们姐弟倒也不难理解了,毕竟在大户人家吃过苦头,所以,看见他们姐弟被从大户人家清扫出来,还是这等待遇,便来踩上两脚,刻意挖苦,却也正常。
“小蔼,你怎么过来了?”洛于心正琢磨这些,一旁的弟弟便又跟李小蔼聊起来了。
李小蔼一双明眸眨啊眨,说:“在家没事,就过来看看呀!没想到,这熊大婶居然在你们这里闹事!”
说到这里,不由摆出一副对此看不过去的表情来。
洛于恒说:“这熊大婶,我们又没得罪她,一来就对我们说各种难听的话,我受不住,才想要打她。”
李小蔼点头,说:“我知道,她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一张嘴,就不会讲好听的话!同在一个村,除了那莫老头,她是第二个我最不想在路上碰到的人!”
洛于恒惊讶:“莫老头是谁?”
李小蔼便说:“哎呀,我跟你讲,这莫老头,可古怪了!最喜欢盯着小孩子看了,尤其是女孩子!有人说他会吃小孩,也不知真假。反正,我见他,每次都躲得远远的,免得被抓回去吃了!”
说着,还不由缩了缩脖子。
听得如此,洛于恒不由睁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吃、吃小孩?不是吧?这么大一件事,村里没人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