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不服气,却把手里的铜板都给了都还给了中年人,示意对方快走。
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位年纪轻轻就被称为“赵爷”的年轻人。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在下木子云,这位是我弟弟木子青。多谢阁下仗义执言,施以援手。”
哥哥?弟弟?当我白痴呢!
“无妨,在下赵川,都是小事不足挂齿,我还有事,告辞。”
这少年不怀好意的把那位俊俏公子从头看到脚,露出了然的神态。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兄,这人看着好生怪异,眼神猥琐,看着比我还小,却被叫做爷,你说好笑不好笑。”
木子青似乎已经把刚才的不快忘记了,她觉得刚才那少年非常奇怪。
如果是已婚的少妇,大概会明白赵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一来木子青云英未嫁,连男子手都没碰过,对那些事情更是一无所知,二来她生性单纯,对方看着又很年轻,自然没往“怪蜀黍”的方向去想。
“小妹,此处乃是是非之地,刚才人家已经识破你的女儿身,咱们先找到品香居再说,走!”
看到木子云面色不渝,男扮女装的少女瞬间闭口不言。
木子云又回头看了看少年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带着几人进入长安城,不久便看不见人影。
“老丁,你他么想死自己去死,先把你女儿小花卖给我养着,几年后还可以给我当小妾,劳资刚才救你一命知不知道!”
刚才经过的少年,对,就是那个赵川,又折返回来,看到城门附近没有其他人,对着老丁一顿拳打脚踢。
“赵爷,川爷爷,别打,别打。哎哟我的娘亲啊,你这是搞什么。”
老丁拿着长矛,却像是烧火棍一样,根本不敢还手。
“刚才那个猥琐大叔都准备动刀子了,你还不知道死活,行了,下班了来我摊子上吃点好的,别他玛整天想不开,想钱想疯了,早晚死在上面。”
赵川不理老丁,自顾自的走了。
老丁眼神里流露出一股暖意,赵川骂的厉害,实际上是为他好,说他女儿什么的都是戏言,如果真那样他还巴不得,晚上就会把人送过去。
“那些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算了,劳资一个汉人,替氐(di)族卖什么命啊,让那些人头疼去吧!”
老丁把疑问抛到身后,不去想这些破烂事。
此时氐人对汉人还算好,不像羯人那样凶狠残暴,也基本上起汉名,说汉话,与汉族习俗相近。这也是他们能在冉闵的《杀胡令》出来后还能站稳脚跟的重要原因之一。
尽管前秦的官方态度还算接纳汉人,但这不代表民族歧视和各族之间的矛盾不存在。
这位老丁虽然没恨氐人入骨,却也不会全心全意的为他们办事。
长安城基本上小聚居的状态,汉人和氐人,甚至鲜卑,羌人生活区犬牙交错,再加上那些大小官员的府邸夹杂其中,平时倒也相安无事,但私下里仍不时有打斗。
汉人和汉人打,氐人和氐人打,各族之间互相打,倒未必全是因为各族之间的矛盾,有时候争一个赖以为生的摊位都会互相斗得头破血流。
秦国现在的老大苻健雷厉风行,杀伐果断,本身又不善文治。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长安的官吏普遍喜欢看钱说话,如果没钱则不论对错,各打五十大板,哪怕氐族本族的穷人也讨不到好,法纪废弛若此,自然没人敢造次,那些人也乐得清闲。
总之是有钱有权的潇洒自在,没钱没权的,不管哪个族,一样都是生活困苦。
于是私下里,便有一些解决这些纠纷的人存在,比如刚才那位叫赵川的赵爷就是老丁那一带的“大当家”,他完全当的起老丁的口中“爷”的称呼。
木子云带着木子青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品香居”。
一个酒楼,两层,招牌写得很好,已经是饭点,但里面似乎没什么人吃饭。
“老板,来一桌好菜,管你们这里最拿手的。”
酒楼的桌椅都很干净,环境很清幽。看得出负责装修的是一个很懂“文化”的人。
四壁上都还挂着字画,显得非常清雅,木子云一看就觉得写字的人书法不错,不过这画就比较一般的,只能说是那么回事。
此外这里还有很多用屏风隔起来的隔断,估计是给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人用的。
只是有一点非常突兀的,没有一个客人。
“对不起客官,现在厨子不在,不营业,本店卯时才开业呢,您这一行是要住店么?”
木子云皱了皱眉头,这规矩也真够怪异的,只供应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