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梳好妆容后。
安宁坐在榻上,她侧过头看向胤禩,问道“爷,张氏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理?”
胤禩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赐她一杯毒酒,给她一个全尸。”
以往张氏行事就颇有些不妥当。
但是都是在府里小打小闹,且又没有惹出大乱子,胤禩边懒得去处置她。
而且,留着她也是为了防其他人说闲话。
毕竟,当初安宁善妒的传言便是从她而起。
可是。
这回情况不同。
张氏闯下弥天大祸,她若不死,恐怕才要招来非议。
安宁听得这句话,恍惚间,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她不知道张嬷嬷是几时去的,只知道半夜里,张氏就被抬了出去,送回了张府去。
张府那边还尚且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还以为是安宁下了毒手。
张福晋哭着喊着要来找安宁理论。
那张大人也是铁青着脸,怒目瞪着张嬷嬷,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生吃了她。
张嬷嬷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
哪里会怕?
她当下也不给张府留颜面,直接把事情抖落了出来。
那张大人和张夫人听得自己女儿这般大逆不道的行为,吓得两腿软,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不,不可能,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张夫人犹然不肯相信,她摇着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夫人,这种事,我一个奴婢哪里敢说假话?”张嬷嬷冷笑一声,道“我劝你们啊,也不要闹事了,早早寻个棺材把人掩埋了就算了。真要闹出事来,到时候,麻烦的可是你们家。要知道,这回倒霉的可不仅仅只是你女儿,诚郡王福晋、德嫔,都受了牵连。她们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儿。”
张嬷嬷说出这番话纯粹是难得的好心。
她可不是在恐吓张家人,如今张氏死了,张父也不过一个芝麻绿豆官罢了,她们根本不惧怕张家。
会说出这番话,还是看在同个姓的份上。
张大人脸色一白,身子趔趄了下。
整个人都恍惚了。
张嬷嬷懒得在这里再多费口舌,横竖她该说的已经说了,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夜。
张家上上下下都没有人能够合眼。
临近黎明的时候。
张大人命人把张氏的尸体偷偷摸摸地带出城,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给埋了。
而同样一夜未睡的又岂止是张家。
诚郡王府。
董鄂氏对着亮了一夜的烛火,一双平日里灵动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