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的倒不是冲着那一个月的月例,而是胤禩的赏。
这至少说明胤禩对他的手艺很满意。
“秦公公,这里一些意思,你拿回去买点儿酒喝。”
刘太监磕完头,起身后,从袖子里掏出个小荷包来,塞到秦喜来手里。
秦喜来笑着收下。
刘太监又把他送出了门口。
有人瞧不过眼,一个福晋院子里的小太监罢了,也值当刘太监这样殷勤,那人低声啐了一声,但刘太监却当做没听到,自顾自做自个儿的事情去了。
他虽然年老,但瞧得可比厨房里头这些家伙清楚多了。
这些个家伙前阵子纷纷去捧那张氏的臭脚,殊不知,却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要他说,他们爷心里最疼的人还是福晋。
且不提厨房这边刘太监怎么想。
安宁那头,两人已经用完了晚膳,正用丫鬟端上来的清茶漱口。
漱口罢。
丫鬟们又重新捧上热茶来。
胤禩和安宁并肩坐在榻上。
安宁这才说起白日里白掌柜送银子来的事。
听到金额的时候,胤禩稍微撩了下眼皮,一双黝黑的眸子从茶盏边斜看了过来,烛火下,他的面容越显得温润如玉,他眉头微怔,“这白掌柜会不会算错账了?”
安宁没好气地斜眼白了他一眼,“爷觉得是算多了还是算少了?”
胤禩一听语气,他是个聪明人,哪里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即立即道“当然是少了,以我们福晋的方子,怎么着也得赚个十万百万。”
安宁没绷住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她白了胤禩一眼,“十万百万,要是这么短时间就能赚这么多钱,那我可就不必愁了。”
胤禩笑着握着她的手,“感情福晋天天愁的是这个啊,那可真是辛苦福晋了。”
“那可不。”安宁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何其熟练,她道“爷知道就好。”
“这一万两,福晋就留着自个儿花吧。”胤禩说道“府里的花销开支,一应从我私库里出。福晋也不必替我担心,这点儿钱我还是有的。”
安宁一眼惊诧地看向胤禩。
要说胤禩的家底。
那没有人比安宁更清楚了。
过年的时候。
安宁要筹备给各处的年礼,胤禩打了个太监叫田永铭的把他私库单子拿了过来。
胤禩是多罗贝勒,一年的俸银25oo两,禄米25oo斛。
这25oo两是不少,但是一年到头那么多应酬,再加上要养底下的门人清客,以及康熙、太后、太子爷、大阿哥等人的生辰礼,这七七八八加起来,花销可就大了。
而胤禩又是个除了冰炭孝敬一概不收的,那私库单子寒酸可怜到叫安宁都不禁深深同情。
“皇阿玛赏了些。”
胤禩说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