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旧,漆黑。梦靥依然,相似滋味,心难安。
一晚上,不是被那所谓的九层遗梦牵绊,就是梦见熟悉的场景,毒叟炼丹制毒,该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诺儿。”这一晚上的折腾,可是让她休息的累,还不如不休息。
“怎么了,云姑娘。”诺儿早早的已经收拾完备,准备服侍云漾。
云漾抬了抬麻木的胳膊,这比她登山采药还要痛苦。
诺儿搀扶起云漾,一晚上的辗转反侧,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久病未愈。
“皇上干嘛去了?”云漾在丫鬟侍女面前,还是尊称百里暮扬的,毕竟好赖是一国之君。
“姑娘,这是好了?可不像昨天胡言乱语了。”诺儿小心翼翼的把漱口水递给云漾。一想起昨晚云漾的样子,就让人心有余悸。
“唔……”云漾尴尬的笑了笑。
“皇上交代了慕容管事办事了,至于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诺儿伺候云漾洗漱完毕,便把云漾扶起来,让到梳妆台前。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云漾低声呢喃着,任凭诺儿侍弄自己的头发。
镜子里的女人,没有一丝的颜色,惨白的面颊,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让云漾显得更加的孱弱。
“诺儿,你给我收拾利落,我想去见皇上。”云漾低声说道。
“喏。”惨白的双唇,羸弱的身子,还有固执的眼神,让诺儿进退两难。若是出了闪失,百里暮扬不会轻饶了她的,可是如果自己阻止,怕是云漾也会折磨自己。
云漾总是觉得,这件事里有蹊跷,如果真是毒叟,他犯不着干预楚国的事,难道跟欧阳匪,也就是自己的上一世有关?
那太后寝宫里,那些幽香又怎么解释?毒叟在太后寝宫出现了?教她怎么制毒了?那时候欧阳匪不过是百里暮扬的年纪,那懂得什么情窦初开,说不定连名字都不知道。
“云姑娘,你在想什么?”诺儿扶了扶云漾的双鬓,入定的她,让诺儿担心,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好了吗?”云漾对着铜镜,看了看里面的女人,一抹胭脂红,几点离人泪,虽没有完全掩盖,但也显得云漾格外的精神。
“嗯。”诺儿搀扶起云漾,伺候她除去昨天的衣服,这个云漾肯定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会和衣而睡。
“师傅,不管此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她们陷害你,只要找到你对质,什么问题就都清楚了。”云漾抬眼望着窗外的山峦,此起彼伏,绵延不断。
“好了,诺儿你不用伺候了,我要出去一趟。”云漾拍了拍诺儿的手,这番的慢,她是怕自己出去又闯了祸。
“云姑娘,皇上交代……”诺儿怯怯的说着,声音小的连她都听不清楚。
“好了,你跟我一起去吧。”皇上交代,皇上交代,这百里暮扬到底能不能信任自己,总是想法设法的软禁自己,用旁人的Xing命要挟着自己。
云漾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皇宫吧,这就是那些电视剧里演绎的什么伴君如伴虎吧,这个皇上,哪怕是对人再过宠溺,不顺从,也会被这皇家的地位压制着。
诺儿听云漾会带自己一起去,如释重负,小心翼翼的跟随,才不会出了差池,莫名其妙的受了责罚。
……
御书房里,慕容渊汇报着昨夜的情况,云漾是从上官媛处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她们说了些什么?”慕容渊第一次没有打探的详实,这上官媛也有的没的胡诌着,让慕容渊搞不清楚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百里暮扬……”老远就听到云漾大声嚷嚷着,冲进了御书房。
“云漾?”百里暮扬微蹙双眉,虽然他允许云漾这样喊自己的名字,但是此刻似乎不合适吧。
“皇上,微臣告退。”慕容渊识趣的离开御书房,毕竟让人看出楚国国君竟然让一个小女子直呼名讳,也很失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