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见她没有爽快答应,继续游说:“阿妹,你足足15年没回过去了。”
顾惜一听,又想泪目了,她仰着头,说:“好,我回去。”
顾怡只需打一通电话,他们出门的时候,门口已经停好一辆黑色奔驰车。
顾惜还是问了:“姐,你傍大款了?”
“别乱说话,这很可能是你未来的姐夫。”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位未来的姐夫手脚利索地下车开门,热情地打招呼:“顾惜你好,顾怡你好。”
气度是有气度的,但年纪,仿佛也是有年纪的。
原以为会是和顾怡郎才女貌的青年才俊,但是,看起来,至少比顾怡大挺多的吧。
倒不是外貌上,而是气质和行事上,一看就与当下的小年轻不一样。
和孔瀚文比的话,完全是两个人。
一路上,他也不故意刷存在感,首次在狭窄的空间与其相处,倒是怡然的。
不冷场,礼貌周到热情。
顾惜和顾恒都有很多疑问,但统统吞回去了。来日方长,要问以后大把机会问。
车子往自己出生的那个城市驶去。
她知道,车程统共不过2小时,但这已经足以驶出了她一生的轨迹。
车子在村内一个三岔路口停下。
那么多年了,这条村除了盖多了很多二三层的楼房外,几乎一成不变。
村后还是有小山,村前还是有一片农田和一条供农用的水坑。
顾惜眼湿,她清楚记得回家的路。
这么多年了,魂牵梦萦,梦里到处找家,但一直找不到,其实在现实中,那条回家的路,怎么都忘不了。
她一下车,泪水充沛,但还是被她强行困在眼眶内。
回家的路真的没有怎么变过呢,她走在最前面,因怕有人回头会看到自己表情。
来到大门前,停住了,顾恒掏出钥匙来开门。
顾惜再三确认:“沈秋兰真的不在吗?”
“去了大舅家。”顾怡说。
顾惜这才走进大厅,顾惜顿住了,这个家轮廓没有变,但内里已经变好了很多。
她记得从前,铺的还是吸水的地砖,墙体也没有刮塑,只是普通的扇灰,粗糙得连砂砾都清晰可见,家里连一台彩电都没有。
如今,装修已经相当现代化了,环境舒适,电器齐全。
房门全部是开的,顾惜探头去看,不知道在找什么。
在一楼的中间的房间,她一眼看到了顾家诚的遗像,顿时,压制了许久的泪水冲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