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独霜面色稍霁,县令没有强行结案就好,随之瞥了一眼郭县令,只见他委屈苦笑。
事不宜迟,他下令往事发土地庙行去,一行人加上周围闻声而来的邻居一起随之前往。
不一会,在城外一处旷野道旁见到一土地庙,果矮小简陋,加之灌木丛生,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当作柴薪堆积之所。
李独霜内心已有定论,遂排开众人,孤身一人进入。
入得庙内,只见内部颇为整洁,案桌干净,塑像却是一个矮小的老者模样。
李独霜读过薄册,知晓这类地邸生前一般是当地有名望的长者,死后被城隍所封。遂震荡体内一丝精炼过的法力,汇聚在口中,喝道:
“土地何在!”
庙外众人只听到一声沉声质问,然而在寄身于塑像的土地看来,整个庙内如突现一雷火霹雳,震得塑像嘎嘎作响,体内香火震荡不休,险些散逸而出。
李独霜没等多久,一阵黄烟泛起,一个矮小的老人于烟雾中旋身而现,立马就拱手作揖,嘴里念叨不停,听在耳边却是嗡嗡直响。
李独霜皱着眉又提聚一丝法力汇聚在耳边,顿时化为清晰讨饶声:
“不知何方神圣驾临,小老儿有失远迎,恕罪则个!”
“我且问你,七日前路过的少年魂魄何在?”李独霜问道。
“咦?”
土地老儿闻声却像是凡人,抬眼看去,却见到一幅奇异景象。
只见李独霜肉身凡胎之身,周身镀有人道金边,显然为人间王朝封疆大吏,却于丹田处有翻滚金光,至阳至纯,其之光,刺得身为阴魂的土地周身疼痛不已,以香火抵御之稍解,却消耗不少。
土地惊骇回道:“这小子亵渎我身,违反阴律,我已拘其魂,待七日满后押送城隍处待审。”
“七日后审判结束可还魂?”
“不可,渎神乃阴律大罪,必下七层地狱以惩戒之。”
李独霜闻言怒喝:“那少年方十余岁,称童子也不为过,况你之庙宇矮小覆林,大人犹且难以辨认,况童子乎?
语及此,李独霜再次汇聚法力在口中,继续说道:
“经本官所查,该少年素无劣迹,生性纯真,也不是那狂悖之徒,当日所为,也只是因尿急之故,误在庙外墙边便溺,不是有意为之,不该有此下场!”
“我之见,虽然他误溺神地,但念其年少无知,可令其三年内每月清除庙外杂草灌木,一方面以此惩戒教育,另一方面也使你庙宇亮堂大方,防止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如何?”
土地老儿一边被金色法力震荡,一边又被李独霜言语说动,颇觉有理,遂顿脚道:
“罢罢罢!阁下说得有理!”
只见他右手一翻,掌中浮现一团魂体,再一抛,落地化为一道少年魂魄,茫然四顾。
“阁下可令人持伞护持回去,于尸身上打开,魂魄自会归位。”
李独霜大喜,拱手一礼,称赞道:“长者胸容百川,令人敬佩,敢问长者姓名,本官必将传颂长者贤德之名。”
“老夫许良瀚,当不得贤德之名。”土地心里一喜,这正是自己盼望之事,假意推却道。
眼见李独霜已派人拿伞,土地不欲人前显圣,脚底一踏,黄烟涌动,消失不见。
众人狐疑地拿着伞在李独霜的指挥下于庙内罩着某处一收,然后浩浩荡荡回家。
在少年尸身上打开,顿时见已死去快七日的少年混沌坐起,在女子激动的拥抱中哭出声来。
眼见奇迹发生,众人沸腾,竞相奔走相告,与闻者皆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