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下官早已等候多时矣。”只见一人举手示意,雀跃地越众而出,在众人的羡慕之中上前施礼,回答道。
吏员挤出一丝微笑,却仍然保持了倨傲的姿态,抬起下巴示意:
“跟我来。”
说罢,欲转身进去,却没成想,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微一按,便使其动步不得。
吏员顿时惊怒于容,转身瞪视李独霜,呵斥道:
“哪里来的粗胚,敢在枢密院撒野?”
大门处原本看热闹的士卒顿时如蒙召唤,哗哗入内,将李独霜与吴佩甲团团围住,只待吏员下令即可拿下。前院排队的众人大多幸灾乐祸地围拢来看一出好戏,少数人则替李独霜喟叹一番。
李独霜面无表情,抬手扔了一块令牌给吏员,只是说了一句:
“何处点卯?”
吏员狐疑地拿起令牌,仔细一看,瞳孔一缩,竟然是“枢”字玄牌!
连忙挥手斥退士卒,抱拳举过头顶,腰身一躬,颤声说道:
“不知大人今日赴任,小子莽撞,冲撞了大人,罪莫大焉!”
现场顿时一静,众人尽皆张口结舌,诧异不已。
吏员躬身半晌,却没听见回应,心下暗叫糟糕,只得硬起头皮抬首看去,却见李独霜古井无波,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心里顿时咚咚直跳,冷汗冒出。
突然间,吏员福至心灵,想起了李独霜刚才的询问,连忙再次一礼,简练地说了一句:“大人请随我来。”随即转身入内。
李独霜脸色稍霁,带着吴佩甲跟了上去,留下一帮看客纷纷猜测李独霜的身份。
穿过垂花门,即是一排堂皇正屋,中间为正厅,上书“承旨司”,两旁稍矮一些,依次分布着“编修司”、“制置兵马司”、“讲议司”等等,更远处看不清楚大字,想必还有。只见各屋吏员穿梭不停,忙碌不已。
待到入得“承旨司”,却见里面又划分了多处房间,分别写着“北面房”、“支差房”、“吏房”等等十数间,只见吏员更多,有围在一起争论的,也有只听一人高声宣讲的,场面嘈杂无比。
“小子大胆,猜测大人乃是新上任的副枢密都承旨,因此带到了这承旨司,大人只要到吏房那里去应卯就是。”
引领的吏员沉声说道,此时却不见惶恐,显得干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