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她便睡了过去。
薛昭听到后面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更气了。她倒是心安理得睡得快,他被搅得思绪不宁,一个人生闷气。
身为骄纵的公主,她就不能说认个床吗?薛昭这么大个人还躺在她旁边呢,刚才面对他的亲近,怕得浑身都在抗拒得抖,现在又睡了个痛快。
跟萧舒婳,气都气死了。她倒好人一个了,心里都不装事吗?
薛昭咬牙切齿得想着。
他倒要看看,为了这个孩子,为了那个男人,萧舒婳能做到什么程度。
想着想着薛昭被萧舒婳的睡意感染,也渐渐进了梦乡。
只是两人睡姿都很老实,萧舒婳盖在身上的被都没动过。俩人躺在床上的距离仿佛隔着楚河汉界,尽管两人翻了身,也依旧是互不干扰,互不触碰。
薛昭醒的时候,萧舒婳依旧睡得安稳。
他拿着昨天脱下来的喜服出了里屋,外面已经准备好了他与萧舒婳今日要穿的衣服。
薛昭要去上朝,风来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锦萄、翠萄、蛇牙在屋外站成一排,看了眼薛昭之后,目光就齐刷刷得往屋内看。
薛昭用眼刀剜了蛇牙,结果蛇牙又装看不见。
薛昭气不过,甩着袖子走了。
锦萄安排接下来的差事,翠萄准备洗漱的用物,在这等公主醒了,再伺候她用早膳。她去侯府的管事那里将以后院里的事谈妥。蛇牙去将带来的行李都归置好。侯府停不下那么多马车,昨天卸了东西,马车就回公主府了。
公主府现在只留了十个人,负责看家和洒扫。没人以后,停多少辆马车都不成问题。
萧舒婳睡得早,起的也早。简单的梳洗过后,正在屋里用早膳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是薛昭的姑母来了。
薛灵璧到底算是薛昭正统的长辈,作为姑母将定阳侯府扶持起来,也是耗费了不少的心血,毕竟她现在嫁给薛昭了,旁的不管,姑母的面子她总得要给。
萧舒婳走到正厅,见到了穿着华丽的女人,笑着问好,“姑母好。”
萧舒婳微微行礼,因为她是公主,薛灵璧也起身,拉着萧舒婳的手回了礼。
姑母这个举动,倒是让萧舒婳感到慰藉,她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体会过这种不被轻视的感觉了。
萧舒婳将姑母扶回去坐着。接过翠萄递上来的喜茶,低着身子敬到姑母面前。“姑母请用茶。”
薛灵璧接了过去,浅浅饮了一口,放到一边,就拉着萧舒婳坐下,“实在委屈公主。”
没有刁难,没有恶意,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薛灵璧像个慈祥的长辈,萧舒婳渐渐放下防备,两人聊得开心。
“没想到你跟侯爷的缘分竟会如此,真是造化弄人。”薛灵璧叹了口气。
萧舒婳倍感意外,“姑母怎得不怪我。”薛昭右手被废了的时候,消沉了许久,等到老侯爷与夫人死在战场上后,薛昭在京中更是孤立无援。
“殿下,兄长与夫人战死沙场,不是你的错。薛家交还兵权,也是注定为之。当年公主伤了这小子,也是你们自己的恩怨,我怪你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