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等萧舒婳醒了的话,始作俑者会不清楚发生过什么吗,真相到底是什么,怕是已经无人在意了。
萧舒婳苏醒的时候,看见了屋里的众人。缓了一会,才从中断的记忆中找回。
她将手从薛昭的手中抽回,薛昭目光灼灼,两人对视了后,她清楚薛昭正在生气,她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对薛昭说,“很痛,肚子很痛。”
薛昭对着萧舒婳认命地阖上双眼,舒展了紧锁的眉头,叹了口气,重整情绪。他走到屋子的中间,居高临下对着姚笙笙道,“这回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笙笙已没了一开始的激动,只是麻木的重复着,“不是我,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诬陷我,我没有,不是我做得……”
薛昭指了指最近的一个家丁,“你说。”
家丁说的和上次一样,是夫人推的,不慎与公主一起坠入水中。
薛昭又看向另一个家丁,“那你说。”
说法是一样的。
最后薛昭转头看向萧舒婳,示意让她开口。
萧舒婳对着翠萄伸了下手,翠萄从地上起来,把她从躺着扶了起来。在牵动身体的时候,腹部传来了钝痛,她甚至感觉到有东西正从她身体里流了出去。
萧舒婳紧锁着眉,慢慢倚靠下去的时候,才舒了口气。
光是看她这副痛苦样子,薛昭就已经攥紧了拳头。
“姚笙笙,你真的,没有推我吗?”萧舒婳缓缓说道。
“我没……”姚笙笙下意识反驳,却突然想到,她并不是没推,只是没有推到。“我……可……”
姚笙笙的身子矮了下去。若非她起了心思,也不会入了她的局。
萧舒婳又看向在旁边的太医,轻声问道,“太医,我的孩子呢?”
太医声音带着沉重,“殿下,节哀。”
萧舒婳将头扭到一边,低声啜泣着,像是承受了重大打击,遭受了无比的委屈。
薛昭不想看她这般无中生有的演戏,将姚笙笙宣判。
这并不是简单的后宅争斗,姚笙笙谋害安平公主,更况且萧舒婳的孩子是带着皇室血脉。必定是要受到严惩。
不单单是休妻,姚笙笙要到远在壶州的庄子上,终身诵经祈福,以洗净身上的罪孽。
姚笙笙最后是被人拖走的,没有徒劳的哭闹,只是麻木着,神游海外,眼神空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结局。
春慧见主子这般,扑到薛昭脚边,为姚笙笙求情。
薛昭怒火正无处发泄,春慧也被拖走,只不过是被在院子里打了一顿板子才完全老实。
屋里重归寂静,萧舒婳依旧维持着这个柔弱的造型。
“人都走了,就别装了。”薛昭对她冷冷道。
萧舒婳这时才看向薛昭,“你生气了?”
薛昭反问道,“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终于满意了吧?”
她分明安排好了一切,他开始为自己一开始的焦急感到可笑,还真以为她出事。她自己都不爱惜身体,他的关心实在多余了些。
每次做这些决定的时候,她没有一次与自己商量过,都是给他一个顺理成章的结局,逼迫他接受。就算是工具,也该知道她的计划。
萧舒婳刚要说话,却先虚弱地咳嗽了起来,带着腹痛她实在不敢太过用力。
薛昭红着眼走了,只留下一句,“公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