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宗看着他,眼中的情绪变幻莫测,掐了他的脸一把:“不疼,蠢货。”
卫西被他掐得有一些清醒了,慢腾腾地睁开眼睛辨认:“阙儿?”
怎么就能这么笨呢?朔宗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想法,偏偏内情太多,他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说破自己变换的身份,加上卫西这样的个性,得知自己被骗也不知道会是怎么反应。
朔宗看了他半晌,忽然开口问:“只要我么?”
卫西指腹摸到了清晰的疤痕,终于放下心来,也不打人了,抬起胳膊主动朝他的脖颈勾去:“嗯。”
朔宗被他这样亲昵地拉近,心尖上顿时就又酸又胀的。
片刻后,卫西感觉自己额前的头被撩开,熟悉的热度碰到了嘴角,耳畔似乎响起了一声很低的笑。
“算了。”
隔天的高铁上,夏守仁便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朝一旁的重明道:“你说他到底在嘚瑟个什么?”
朔宗靠在座位上打电话,一手支着腮,眉眼挂满了春风得意,还有些许难以形容的餍足,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电话:“卫西?”
同时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走道另一边的座位。
卫西蓬松的脑袋抵在玻璃窗上,目光望着列车外飞逝的风景,嗯了一声:“师父可能太想念你,昨晚梦见你了。”
朔宗不动声色:“梦见我什么?”
卫西莫名地有点不好意思,垂着眼道:“梦见吸你的阳气。”
朔宗步步紧逼:“味道怎么样?”
卫西轻声回答:“很好。”
想到上次徒弟因为自己咬了玄武而不高兴的事情,又加上一句:“我还梦到了别人也要给我喂。”
朔宗一时脑抽,竟还惊了惊,随即才想起昨晚的前半截剧情,卫西也迅地加上了后半截话:“但是我一口都不稀罕,只吃了你的。”
“……”朔宗情绪莫测,在卫西近乎邀功的等待里还是勉强开口:“……是吗,那很好。”
夏守仁捅了重明一下:“你看他表情又变了,怎么情绪风云变幻的,我算来算去都算不出原因,难不成跟人类似的更年期到了?”
卫西想了想还是告诉徒弟:“我还梦见了你师祖。”
徒弟顿了顿,很快追问:“梦见他什么?”
“我也记不太清了。”喝完龙血的那段记忆由于思维混乱的原因保留得比较模糊,卫西努力回忆,也回忆不起自己梦见卫得道说了或者做了什么,“不过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师祖留给我的掌门令不知怎的被挂到门口去了。”
这种事情其实听起来挺诡异的。
徒弟却表现得一点也不意外:“那可能是它自己喜欢待在外头。”
卫西:“还有这种事?”
徒弟回答:“你挂着它,它不是总烫你么?”
卫西觉得有点道理:“确实。”
徒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嗤笑了一声:“那往后睡觉,你不妨就把它解下挂到门口去,免得它出来打扰。”
卫西跟森林动物园的园长联系过后,一行人到达京城就快马加鞭地就赶了过去,青龙路上了解过动物园的性质后还表现得很不情愿:“我堂堂一届神兽,跟凡俗动物挤在一起像个什么话,岂不有失身份么。”
团结义劝它道:“您现在又没有化人形,又不想被软禁,不呆在这那可只能呆在国家隐蔽修建的水族箱里了。”
卫西也觉得它很烦,并且认为它最该呆的地方其实是自己的肚子,对它的拿乔不屑一顾:“这地方堂堂野猪想进都进不去,你有个什么身份,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青龙再怕他这会儿依然觉得很闹心:“能不能不要老是拿我跟野猪比?”
卫西点头:“你哪里比得上野猪,野猪好歹是国家二级野生保护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