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始终没有回答小白,即便是看到小白泪眼婆娑的样子。她依然没有开口,只是从腰间取出一个袋子,让小白去给她买些酒来。小白不去,她就一直瞪着小白,瞪得小白不得不低下头乖乖帮她买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或许大白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不用酒来麻痹自己连睡觉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直到看不见小白的背影,我安静的等着大白说话。她明显是故意将小白支走,肯定是有些话不希望小白知道。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但是我希望她能够为小白和一直身处战火中的父母考虑。
大白说:“她从小就这个脾气,一旦认准的事儿绝不回头。既然她已经这么做了,谁劝她也不听。好结果坏结果她都接受,但是让她就此收手绝不可能。”
我劝她,难道就不能稍微等等吗?
我去做做猴哥的思想工作,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花果山的兄弟。他们也都认识我,我可以带回来几个年长的猴子,来帮忙开导开导猴哥。他们在猴哥心里如同长辈,我想他们的话猴哥一定会听的。
大白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用再说了。再说她就生气了,她希望我可以安静听她把话讲完。
大白说:“小白从小就很乖,不惹事又知道心疼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如果不是我遇到了这档子事,绝对不会把最疼爱的妹妹托付给你。”
我诧异的问道:“托付?你的意思是要离开这里么?留下小白一个人走?”
大白摇头苦笑道:“既然你说你了解我的性格,就应该能想到我接下来会怎么做。劝我的话就免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听我说完。”
不得不承认,我的确被大白的话惊呆了。她的那种口吻就像是临终嘱托,就像是临终前的最后遗嘱。我虽然很怕她说出什么超出能力范围的条件,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我没有反驳的机会,只有安静听她讲述的权利。
大白说:“小白是个好姑娘,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
大白说:“小白从小胆儿小,希望你可以多陪陪她。”
大白说:“小白最喜欢跟爸妈在一起,希望你以后带她回一趟老家。”
大白说:“小白最喜欢梅花,希望你在住的地方种上几盆不同梅花。”
大白的叮嘱太多,多到我根本没办法一一记下。大白的叮嘱太细,细致到什么季节穿什么衣服。大白的疼爱太深,深到希望我可以用她的内丹来帮助小白提升法力。大白的爱太伟大,伟大的让我不知道该如此回答。
我记下了大白的所有叮嘱,也记下了小白的所有喜好。但是我并不明白,她为何要一条道走到黑。不能选择是逼不得已,但是她现在明明有很多选择。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而要为之。
我试探性的问她:“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去做,让我来试一试。或许猴哥会主动向你认错,或许猴哥会带你一起上路。”
大白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那么大声,按照时间推算,小白此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她希望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小白。没有一样是为了她,而且从那些叮嘱来看,小白未来的世界里不再有她。
听到洞口传来的脚步声,大白示意我别要说话。她笑着冲洞口说道:“既然回来啦就进来呗,你难道忘了姐姐最清楚你的小聪明了?”
“嘻嘻,姐姐,还是你最厉害。”
一道白影从洞口走来,手里提着两个大酒坛,不是小白又能是谁呢。
小白果然很听大白的话,说让打酒连牌子都不会错。大白最喜欢这个牌子的酒,而且平时只喝这个牌子的酒。
启封倒满,面前摆放着三只烧饼大小的瓷碗。这一碗至少也有五两,喝下去不醉才是做梦。我知道自己的酒量,故而在端碗之前将法力提到咽喉。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碗酒,在进入咽喉之后被体内法力过滤后进入肠胃。
这是猴哥不久前教我的,为的就是我以后独自闯荡时有所防备。遇到不错的朋友难免贪杯,但可不是所有朋友都不会对你心怀歹意。害人不信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学这招没少帮猴哥捶背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