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之所以选择相信麻生靖,主要是因为就算他进入别墅,老太太不说,他也是毫无办法。
想逼老太太开口说出实情,几乎不可能。老太太必然会戒备森严,绝对不可能允许他靠近分毫,更不用说伤她分毫了。
除此之外,麻生靖提到鬼神,杨迷糊突然间想起脏老头曾说过,胎儿的煞气太重。麻生嫣惊胎早产,大出血而死,难道真的跟此有关?杨迷糊有些信了。
再者,永川说麻生嫣的母亲其实是一个中国人,难道永川早知此内情?他好巧不巧的掐准时机透露此内情,其目的无外乎有二。
一是报上次药品事件上的一箭之仇,二是以此误导他,让他不要往鬼神这方面去想,贻误他救出女儿的最佳时机。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如此一来,麻生嫣惊胎早产就说得通,草草火化也好理解。三者结合起来想,麻生靖说孩子可能有危险,可信度极高。
其实,杨迷糊更多的是无奈与无力。因为孩子,他不敢与老太太撕破脸皮,即便他有滔天怒火,也得强压下去。
他向远处的栓子,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拉起青竹,又上了人力车,返回枝子糕点店。
一进门,枝子焦急的迎上来,又不敢问,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杨迷糊搂了搂枝子,温声道:“孩子还活着,我正在尽全力找。孩子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胖子有电话来吗?”
枝子眼睛红红的摇头,“老太太为何如此心狠?麻生小姐入土为安都不行吗?”
杨迷糊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只是长叹一声,没有多说,心中却翻江倒海。
脏老头在何方,为何此时仍未到?小桃也没到,难道是有什么发现不成?胖子迟迟没来电话,是不是毫无头绪?
紫鸢寻到施一山了吗?施一山会不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纯子的审问仍没有进展?
……
青竹突然道:“有陌生人靠近,人数不少!”
话音未落,他已窜到了门口。杨迷糊心中一惊,因为他毫无感知。难道自己伤心过度,丧失了敏感的听力?
果然,十几息之后,他发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糕点店门口。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麻生勋。
麻生勋独自推门而入,走向杨迷糊。他眼睛也是红红的,沙哑着声音说道:
“二郎,我对草草火化嫣儿,也极其痛心,也不知具体原因。但作为儿子,我不能说母亲的不是。你节哀顺变。”
这是麻生勋第一次跟杨迷糊说这么多话。后者有些惊讶,转而冷冷道:“假设老太太草草火化嫣儿情有可原,那孩子是无辜的吧?”
麻生勋大惊,“孩子?孩子不是抢救无效吗?”
见他不似作假,杨迷糊才回道:“我查了当天的病历,病历有作假的痕迹,所以我相信孩子还活着。”
麻生勋似乎松了口气,“你确定?”
杨迷糊点点头,“我有两个问题,请麻生将军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认真诚实的回答。老太太信鬼神,她会不会认为孩子不祥,采取极端手段?或者说,因嫣儿的母亲是中国人,败坏了麻生家高贵的血统,老太太决定除之而后快?”
麻生勋一愣一惊又一怒,“母亲大人怎会知道嫣儿的母亲是中国人的?此事包括我,只有三个人知道,老太太只知道她是风尘女子。知道的两人远在东北,是谁透露出去的?”
杨迷糊讶然,“不是永川吗?”
麻生勋摇头,“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才对。”
见多问无益,杨迷糊又道:“那好,请麻生将军回答另一个问题。”
麻生勋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才道:“若只是血统,母亲大人但不会如此。若认为孩子不祥,两者相加,才有可能。二郎,纠缠这些没用,我可以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