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醒醒,换个思路再想想。
这个红见米,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共见美的意思。
红色,指延安;米者,米国也,米利干,日本人都这么称呼美国。
你是洋墨水喝多了,还是固执己见,瞧不起别人?”
或许是第一次见杨迷糊发火,桀骜不驯的方筱雅一下子愣怔住,呆呆的看着杨迷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见状,杨迷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激,于是放缓语气:
“筱雅,你看看,你译出的这八个字,‘骡马一八十红见米,按照我的理解,代表着一个意思:西安九月十日,延安领导人会见美特使。”
方筱雅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她低声反问:
“如果是我弄错了加密方式,译出的是一堆乱码,从而误导了你呢?”
杨迷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
“我再说一遍,骗人的电报不会太复杂,但必定会玩点花样,才会让人上当。你的问题,是思之过深。”
见她仍然沉默不语,杨迷糊无奈的叹了口气:
"保险起见,两手准备。
一,按照我的思路破译这份电报,立即加密发给延安。
二,待延安核准后,再通过常规渠道发送给延安,记住,想办法让特高课截获电报。
这两点,你应该能做到吧?"
方筱雅只机械的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竖子不足与谋!杨迷糊十分恼火。但他也明白,毕竟不是自家的事,他不能替人做主,权且尽人事、看命运吧。
他转过头,目光冷冽,沉声道:“我要回去了,你一不一起走?”
不待紫鸢回答,杨迷糊转身大步离去。离开时,砰的一声,他狠狠摔上门。
没多久,紫鸢追了上来。
“二哥,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方筱雅屡次自作主张,自行其是,又自以为是,固执己见,不足与谋!”杨迷糊怒火中烧。
“有些夸大其词了吧?”紫鸢撇撇嘴。
杨迷糊余怒未消:
“假称小桃来电,隐瞒邢江舟有变,就是自作主张。
听不进人言,自视甚高,乃自以为是。
与她共事,搞不好会搭进自个性命,所以不足与谋。”
紫鸢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那我也骗过你,不听你话,怎么不见你这么发火呀?”
杨迷糊无奈摇摇头,解说道:“你不一样,你是玩心大,不懂事,但大事上从不含糊。而方筱雅,不听人言,是以自我为中心,另有想法。出发点不同,自然结果有异。”
紫鸢见他不再生气,摇晃着他的胳膊,俏皮的说:
“那我就当你在夸我呐。不过,细想想,筱雅确实对我们有防范之心,你发火也正常。但事情未做完,你真的甘心吗?”
杨迷糊叹了口气:“不甘心又能咋地?若施先生不来寻我,此事就此撂开手。别人家的事,咱管不了那么多。”
说完,他有些惆怅的望向寂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