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疾首,“舅舅,本王与国公府交情不深却也是您的晚辈,您从未告诉过本王和母妃,背着我们犯下这滔天大罪,让我们如何有脸面,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若是求了,本王岂非愧对天下臣民?”
他将自己和姜贵妃撇清的一干二净,还显得他们母子二人十分无辜,不仅被姜怀渊欺瞒,还要被攀咬。
豫王一脉的臣子,也有了理由,替他说些好话。
惠帝看到这样的场景,总算是找回了些颜面。
他观察萧倾澜的神色,倒也无甚异常。
可沈云徽是不能放过豫王的,他是未来的东宫属臣,有责任替萧倾澜清理祸患,他上前,“皇上,豫王此言似乎有些不对,他说与肃国公的罪行完全无关,毫不知情,可秦大人呈上的卷宗之中,详细记录了顾家被国公府苛索的钱财宝物,其中不少珍宝,都没有查出去向,微臣以为,或许可以问问豫王,是否见过这些宝物,又或者问问昭仪娘娘,是否见过?”
他此言一出,便立刻有人呈上了一份供词,是沈音柔的,她因身体不适未曾上殿,却收集了各家贵眷之言,曾收了姜贵妃什么礼物。
而这些礼物,跟秦渊上呈,顾家被国公府苛索的财物清单,恰好对得上。
豫王方才说他和姜贵妃都不知道姜怀渊所做之事,便站不住脚了。
萧昭衍身侧的拳紧握,背后起了一阵战栗。
“父皇,母妃久居深宫,这些只怕也是有心人所赠,他们意图不轨,母妃心思单纯,只怕未曾想这么多啊。”
身为被萧昭衍点名的‘有心人’,姚氏心头一颤,满腔怨愤,却也不得不出首认罪,“皇上,这些财物,都是罪妇赠予昭仪娘娘的。”
“你所赠?昭仪娘娘便问都不问一句,就全都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姚氏:“昭仪娘娘单纯,自然不会多问。”
“是单纯还是纵容?”沈云徽冷声逼问。
姚氏不再说话,她已经尽力帮忙撇清姜贵妃了,只盼她能看在这个份儿上,善待她的幼薇。
可姜清颜突然开口,“皇上,民女有话想说。”
众人的目光顷刻被她吸引,顾旬州和姚思渝也有些怔愣,姚思渝拉了下她的衣袖摇头,此时她不便多说。
姜清颜却头一次没有听她的话,她上奏御前,“皇上,民女尚为国公府嫡女之时,姚氏便对民女诸多防备,民女不知真相,一心渴求母亲疼爱,曾多次想要同她亲近,遇见过数次,她与昭仪娘娘单独关上门说话,送进去的财物,更是直接留在了昭仪娘娘宫中,若说昭仪娘娘不知,民女斗胆请求,宣昭仪娘娘前来一问。”
“父皇不可!”
萧昭衍连忙阻拦,“母妃病重未愈,此刻都还在卧床休养,还请父皇念她多年侍奉,不要如此劳动母妃,加重她的病情,若是非要责怪,儿臣替她认了这罪,父皇想要如何惩罚儿臣都可以!”
他一番仁孝言论,惹得朝臣怜悯,也不乏有人指责姜清颜,区区民女,竟还针对昭仪娘娘,斗胆妄言。
姜清颜身躯笔直,“是不是妄言,当面对质即可,王爷如此孝顺,更该当请昭仪娘娘上殿,还她清白,使她日后不再为人诟病,而非为了她如今的身体着想,让她日后一直背着这不清不楚的骂名。”
她气度坦荡,这一番说辞,便是萧昭衍也无言可辩驳。
姜怀渊夫妇更是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姚氏好恨,自己花着顾家的钱,竟给自己养了这么大一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