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她与萧倾澜之间横亘着的,不止有沈音柔,有门第身份之别,还有朝堂和他的臣民百姓。
御书房内。
贵气盎然,象征最高权势的地方,如今被鲜血染就,门外的兵戈厮杀之声,犹如斗兽争鸣。
惠帝看着身边的暗探,全都被萧倾澜斩于刀剑之下,他浑身浴血,犹如地狱之神一样走向他,他酷似兄长的脸,更如镜子映照着他的魂魄,逼的他心神颤抖。
“萧倾澜,朕待你不薄,你如此逼宫,是为谋反!朕的臣民,天下悠悠众口,都不会饶过你的。”
惠帝保持着镇定,哪怕火光在他眼里跳动,他面上也仍是温厚的神色。
萧倾澜冷冷的勾起唇角,“皇叔这一场戏演了快二十年,还不够?还是你已入戏太深,当真忘了,自己是个弑兄夺位的混账?”
“你……你怎么知道?”惠帝神色崩裂。
“谋害我父皇,我若不知,我若不怒,岂非枉为人子了?”
“是谁告诉你的?是母后!”
惠帝嘶吼起来,目眦欲裂,“母后他偏心皇兄,明明都是她的皇儿,为什么兄长可以做皇帝,朕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他,却只能屈居他之下,做个壮志难酬的王爷?朕这二十年,治理江山,难道比他差吗?”
他开运河修通渠,打压世家,提拔寒门,他广揽天下英才为国尽忠效力,又有何处配不上一句当世明君?
可偏偏,他这皇位是偷,是皇兄身弱,他屡次激怒他,故意寻小事刺激他,让他办了好些冤假错案肝火旺盛,急怒攻心而死之后……才得到的!
惠帝憎恨的看着萧倾澜,“你固然可以向朕复仇!可你没资格骂朕,你的父皇不如朕,他就是不如朕!朕从他手中继承江山,顺应天理!否则江山交给你一个年幼孩童,岂非要断送在沈家外戚手中?你难道不是怕外戚专权,才迟迟不将自己未来婚事定下吗?”
“沈家?”萧倾澜挥剑,背到身后,将一个靠近他的金吾卫自背后抹了脖子,丢到一边,“沈家外戚却未曾专权,你宠信姜氏,看看他做下了多少祸事,苛索民财,暗屯私兵,若非本王多年追查,早就燃起狼烟烽火,祸及百姓!你有什么可比过我父皇的?”
“朕就是没有不如他!没有!”
惠帝怒击而吼,他拖着萧倾澜,不让他分散注意力,更不让他发现暖阁里的人,萧倾澜应对着不断冲出来的暗卫,杀出了一座尸体堆积成的小山。
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拿下惠帝,救出皇祖母。
他要为父皇报仇,这朝堂和皇位,他都必须从惠帝手里夺回来。
“杀,冲进皇宫,扶保正统!”
沈云徽穿着锦衣,冷着脸指挥神策军,他们闯入皇城,与守城的禁军搏杀。
场面惨烈,血肉横飞。
沈云徽看着冲天的火光和满地的鲜血融合,成了一幅恐怖至极的阴森地狱,他心头震撼无比,却坚毅决然。
一定要保护萧倾澜,夺回属于他的皇位!
“驾——”
两道身影自沈云徽身后冲出来,秦渊骑马飞跃尸山,停在火光之前,犹如神兵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