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听了上面公主无声传达的意思,所以她现在有做不完的事。
好几次涟漪过来寻她,见她被人欺负得忍气吞声,气不打一处来。
仗着二等侍女的身份,将那些欺负沈映鱼的人压制走,涟漪气呼呼地蹲在她的身旁,抓着她的手,“你都不知道拒绝吗?”
小姑娘嘴硬心软,还时常给她开小灶,沈映鱼对涟漪很感激。
她将手抽回来,继续洗衣裳,道:“嗯,拒绝了,但是没有人听。”
不仅拒绝了,甚至还将她们的衣裳都弄坏,但到底寡不敌众,受过几次教训后觉得挺累的。
不就是洗几件衣裳而已,何必闹一通,最后还得继续洗,不如从一开始就简单点。
“你,就不会去找主子吗!”涟漪气道。
沈映鱼奇怪地看着涟漪,但还是温和语气安慰她的快要气炸的心情,手捏了捏她道:“乖哦,找他也没有用,他这么忙,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
公主授意的,谁敢不听?
况且找他还不如洗衣裳。
涟漪被捏得很舒服,哼哼两声,气瞬间就消失了,但面子拉不下,依旧臭着脸骂她软根子。
“好好好,涟漪乖,今天我不能和你玩儿了,衣裳有点多,我努力在明天洗完,明天再和你玩儿。”沈映鱼颇为苦恼地看着一旁一堆的衣裳。
“谁是来找你玩儿的?”涟漪冷哼,蹲在她的旁边拿起衣裳狂洗,边洗边骂。
“我看见主子刚才回府了,你都没有去找他,怎知晓他不会帮你?你就是胆小鬼,活该被欺负。”
涟漪到底是二等侍女,平日只做端茶倒水的事,几乎从未碰过洗衣裳的事,洗了几件手都被撮红了。
沈映鱼见状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涟漪眼波一横,又被气
走了。
涟漪从杂役房出去后,转头看着院子里低垂着颈洗衣裳的人,乌用藏青粗布包裹,其间只有一支木簪,又素雅又温柔。
她觑了觑,眼眶渐渐红了,咬着后牙还是做了决定。
玉兰花纹路窗半敞,琉璃灯盏下坠悬着精致漂亮的风铃,雕栏玉砌,处处透着风雅。
涟漪忐忑地被府内安浒领进来。
四周都铺着厚重又干净,踩上就是亵渎的地毯。
她晃眼打去看见屋内正中央,铺着着雪白毛毯上呈半跪坐的青年。
他低垂着眼睫,肌如雪般白,红裳白色衣罩,黑黑的用白玉簪挽着,修长透净的手指拿着细长的金抻杆,挑弄着面前的东西。
像极了精致漂亮的动物,懒懒地晃着尾巴,又舔着爪子。
“涟漪?”冷淡的声音响起,如八千里吹来的风,沸腾又凉薄。
涟漪回神后对上那双有些空,又好像很残忍的眸,心尖一抖,吓得双膝软绵绵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