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到玉坤宫请安,不过今日的众人倒有些神态各异。
厉嫣然虽是平静地坐着,仔细观察却也能看出她脸上那丝匆忙,要知道邝心可是算计好时间了才过去当起床铃的,不偏不倚,分秒正好。
除了匆忙,当然还有双颊上那隐约可见的羞怯嫩红,感情是还沉浸在某种余韵中。
同样的神情还浮现在另一个人脸上,正是静妃,今日气色红润,一脸春光,想必昨晚已是成功让皇上给临幸了。
娴妃倒是一如既往的安定祥和,漠不关心。
例行请安问话后,邝心向老太后讨了到玉坤宫祠堂拜拜的权利。
主要是为在外出征的皇甫玦祈求平安,顺带也请老天爷保佑一下,能让厉嫣然一发中弹什么的……
拾缀好香火来到祠堂,娴妃早已跪在佛前,细细低语,不知祷告着什么。
微笑着来到另一侧的蒲团上跪下,却听娴妃低声道:“太子妃也来了,今儿真是稀奇日子。”
“来祈求家兄旗开得胜,平安凯旋。”邝心笑道。
娴妃笑了笑,继续颂佛,邝心也好奇地随口问了句,“娘娘每日来祈颂,可曾灵验?”
“信则有,不信则无。”
回到太子殿,邝心才路过偏厅,便听得厅内传出一阵摔碎碗碟的声音。
好奇回头,厉君临一脸愤怒地盯着地上碎裂的茶碗出神,几个宫女慌慌张张地收拾着。
“殿下这是怎么了?”邝心拉过一个刚从厅内走出来,脸上还有一丝受惊慌乱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答:“娘娘可知,静妃复宠了。”
静妃在先后死去多年,成为第一个被皇上临幸的后宫嫔妃,这件事在后宫中已是众人皆知。
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邝心想了想,径直走入偏厅,厉君临只抬眼一看,便冷冷地别过头,活像个赌气的孩子。
“殿下,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邝心拾起一片碎瓷片,这茶具她认得,是厉君临束冠之礼时,皇帝御赐的。
“他对母后失信了!”厉君临冷道,“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骗人的。”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殿下自己都控制不住,又怎去要求父皇呢?”邝心浅笑盈盈,将碎瓷片扔进宫女手中的簸箕里,碎片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厉君临明显滞了滞,语气愈发重了些:“本宫与他不一样!本宫……心中只有一人。”
“是呢,只有一个永远都不能站在一起的人。”邝心轻笑出声
“皇甫心,你莫要在这儿阴阳怪气的!”厉君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本以为皇甫心走进来,好说歹说也会安慰安慰他,没想竟是来嘲讽的?
“本宫终有一日能与嫣然同坐!”
“臣妾很好奇,您要与长公主如何同坐。于理于礼,你们都是违背道德伦常的。”邝心故意问。
“这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臣妾才是您的正妃,未来……是要登上后位的!”邝心笑得异常平静,不等厉君临辩驳,直接转身走出偏厅。
“哈哈哈……登上后位?”厉君临愣了会,却是大笑出声,“你做梦!”
然而话音未落,那人儿早没了影子。回想方才她的语气,厉君临气急。
这女人,也太不当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