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陈飒刚出洗手间,兰珍也碰巧介绍完厨房事宜,便领着卡哇伊迎面走了过来,给她们两下里介绍:“这是小蝶,我们的新室友。——这是飒布里娜,住次卧,你们会共用这个洗手间。”
卡哇伊,不,小蝶长得像个玲珑的瓷娃娃,嘴小脸小手小脚小,身上唯一称得上大的就是巴掌脸上嵌着的那双杏仁眼,黑如点漆。
虹膜够大的。陈飒倚着洗手间的门框上想。她又仔细瞅了一眼,确认那不是美瞳。
还好,也不是什么非主流。她望着小蝶的清汤挂面的及肩黑发。
小蝶乍一见到陈飒,也被震住。此女高头大马的也就算了,还长着东亚女性鲜有的宽肩大胯,这都罢了,最关键的是——她胸前还有两坨隆起的大馒头,恬不知耻地撑起了薄如蝉翼的t恤。皮肤也是很欧美的美黑,确切地说,是美黄,看着像天生的。
这女的好壮,气场真足,看着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小蝶心里嘀咕。
还是陈飒先笑道:“你好,欢迎欢迎。”
“谢谢。”瓷娃娃也咧开嘴,露出一嘴纵横交错的牙,以各种姿势卧在她的樱桃小口间。
兰珍和陈飒不约而同地一愣:未来牙医助理的牙就这样?
“你用完洗手间了吗?”兰珍问。
“啊,用完了。”陈飒岿然不动,片刻,才恍然大悟,“噢——你要带她要看洗手间是吧?”
“对。”
陈飒忙闪进自己的房间,就这么一步路,她的后腰居然撞到了自己房门的扶手上,“砰”的一声,听着还挺疼的。也不知道该怪她长得太魁梧,还是空间太小。
她的反应也很有意思,不是受到惊吓地一声“啊”,也不是疼得咧嘴的一声“嘶”,而是很美式地,抑扬顿挫地一声“啊喔”,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狼似的。
小蝶立刻想到了远嫁来多伦多十五年,进化为假洋鬼子的二姑。煎牛排的时候胳膊上溅了油,也是这么夸张地一声狼叫
“你没事吧?”兰珍忙问。
“没事没事。”陈飒揉着后腰,大大咧咧地笑。
小蝶在脑中迅速修正自己对新室友的第一印象:这八成就是一看着唬人的傻大姐。
傻大姐一回房,小蝶就看见,卫生间的台子上、地砖上都是她刚洗手时溅上的水。
兰珍叹了口气,面带不快地从柜子下面扯出一坨厨房纸,边擦边嘱咐:“其实洗手的时候,水不用放那么大,胳膊可以低一些,就不会把水溅得到处都是!”
陈飒生来邋遢,无可救药,她只能寄希望于新人。
小蝶听得莫名其妙,又不是她把水洒得到处都是,干嘛?下马威啊?得!碰上个斤斤计较的房东,外加一个猛张飞似的邋遢室友,以后的日子必定“精彩纷呈”。
小蝶头大起来。
可住哪儿都比住二姑家的豪宅强,她一想到那晚姑父的行为,就后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