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瞬间陷入死寂。
傅庭肆一时语塞,本就是为了哄秋女士高兴才答应的赴约,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有这么多的耐心。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陶青梧离开后,委婉着拒绝,“陆小姐,不要在联姻上面祈求过多的感情。如果婚后只有相敬如宾,那多悲哀。”
“可是你都不了解我,就这么早下定论,会不会太绝对了?”女人还在不停地争取。
傅庭肆的耐心即将告罄,声线低沉,浸了点酒意,“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
没多久,陶青梧重回包间,女人已经离开。
窗外天色已黑,霓虹灯闪烁,隔着复古厚重的窗帘依旧能看到一丁点光影。
桌上的那瓶酒已经没了二分之一,傅庭肆骨节均匀的手轻捏着杯柄转着圈微微摇晃,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客人没吱声,陶青梧也不敢贸然去收,只好一直在旁边等着。
直到酒见了底,傅庭肆才缓缓起身,从她的手上接过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
她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为了相亲竟然特地换了套衣服,很明显与早上的不同。
是相亲不顺利吗?不然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不开心。
忽地,一直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起来。
傅庭肆拿出看了一眼,与他心里所猜想得差不多,秋女士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他复又坐了回去,滑动接听。
陶青梧很快停下刚收了一半的动作,伏下身的那一刻恰巧听见了傅庭肆手机听筒处传来的声音。
女人说话的时候语速缓慢,宛如雨后春笋般听得人心里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她不好多留就直接走了出去,还帮忙掩上了门。
隔着细小的门缝,傅庭肆的声音好似有穿透力般还是一字不落地钻入她的耳朵。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傅庭肆的语调也变得轻缓起来,“嗯,见完了。”
“不适合我。”
“漂亮,乖巧,但不好骗。”
这会儿店里人少,陶青梧一直未走远,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人轻笑了好几声,心里暗暗感叹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刚刚还电闪雷鸣随时都会下雨,现在就雨后天晴都是彩虹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倚靠在墙上的背脊放松了下,慵懒地弯腰捶了下酸痛的膝盖,再起身侧头时那原本还在打电话的人竟突然出现在她的身旁。
她蓦地怔住,心跳都跟着漏了好几拍。
傅庭肆显然也没想到会一出门就看到她,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睨向她的目光深邃而散漫。
在他的视野里,陶青梧垂头的时候露出一截滑嫩瓷白的后颈,高高盘起的头发有好几撮碎发散落下来,有些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