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回来了一次,结果跟爷爷大吵了一架。我就在现场,爷爷有些话确实说得?不中听,表哥维护你也是应该的事情。当时人挺多的,爷爷可能觉得?自己有些跌份,就罚了表哥。”
陶青梧背脊不受控一僵,喉间吞咽了好几次,“怎么罚的?”
“就用紫竹和牛皮纯手工做的鞭子,足足十鞭,全打在后背上。”秋音桐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仿若那日的惊惧犹在。
静默了会儿,大概是想象到了那个画面?,是宋方稚先惊呼了一声。
“那晚我有问他要不要回家,他没理?我。”她将额头抵在掌心,轻咬下唇,不由地半阖上了眼。
秋音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显然表哥瞒着陶青梧就是怕这人会自责,只好强行替自己找补,“跟你没关系,其?实表哥早就计划这么做了。”
陶青梧不解,下意?识歪了下头,反倒是宋方稚先问了出来,“为什么?傅大佬怎么上赶着挨打啊?”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是在姑姑姑父聊天时听了几句。就最近圈子里到处都在传表哥私生?活不检点,在外边养女人。他就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一点,能传得?沸沸扬扬最好,这样就代表他是认真的,根本不是外界所说的那样。”秋音桐一鼓作气。
菌锅在咕嘟咕嘟地沸腾着,中间服务生?来添过一次汤,打断了这个话题。
之后的半个多小时,秋音桐和宋方稚偶尔会聊回去,但很快又转到了其?他话题上面?。
陶青梧食之无味,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却还是强带着笑配合着对?面?的两个人。
饭后三人原本打算要去附近的商场逛街,宋方稚却被家里人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秋音桐早就看出来陶青梧兴致不高,正想着随便寻个由头也回家算了。
无奈,话还没说出来,陶青梧径直道:“我想回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秋音桐怔住几秒,连连摇头。
本就是她这个大漏瓢说秃噜嘴,才不要上赶着去送人头。
“好,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拜拜。”陶青梧格外从容,边系围巾边朝露天停车场走?去。
回去的路上,她端坐在后排,默不作声的样子看着仿佛是在哪里受了气。
车厢内满是清新好闻的洗涤剂的味道,彻底掩盖掉了傅庭肆留下的木质花香,陶青梧抚了下身?下的坐垫,唇角瞬间耷了下来。
她抬眼,刚好与正从后视镜里往后面?瞟的司机对?上视线,反应了半拍才问:“前几天傅先生?回去,是你跟着吗?”
司机微屏呼吸,“是的,陶小姐。”
她没打算弯弯绕绕,又问:“他伤得?重吗?”
司机想了会儿,被她强硬的态度骇到,老实道:“我没看到,但那日董事长是被人用担架抬着上车的。”
她噤了声,完全想象不到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人受伤后虚弱的样子,毕竟他伪装得?太好了,不然朝夕相处这么几日她怎会一丁点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