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卖两万一亩,说的是他内心里的公道价。
村长已经瞟过几眼江禹杰放在角落里的两袋礼物,他看清楚了一袋是两对上好的酒,一袋是六条上好的烟。
他算了一下,值四五千块钱,心里头高兴,但依旧皱着眉头道:“你这么一说,把整座山卖了也是可以的。
“鲮山从祖辈起就荒在那里,没一点用处,能够卖点钱就算点钱,但是太少了也不好交代啊。”
他心里其实比江子峰更透亮,不说全村人都嫌弃它,他们村委会的几个人也嫌弃它
它突兀地耸在那里,连棵像样的树都不肯长,产生不了半点经济价值,还占了那么一大块地,说它是一坨屎都不为过。
也正因为所有人都嫌弃它,所以整个永安镇没有一个村愿意要它,最后给了他们樵山村。
而且当时给的理由都很荒谬:你们村的名字就叫樵山村,带个“山”字,这山不给你们给谁?
既然整个永安镇不要,给了他们樵山村,樵山村拿着它也没有半点用处,卖了正好。
只是如果对方能打个大红包给他,哪怕卖一万五千块钱一亩也可以。他相信村里人听到鲮山居然可以卖钱,会不知道有多高兴。
江子峰道:“两万一亩,是最公道的价!村里人如果知道鲮山卖了两万一亩,肯定捧着后脑袋喜!”
“不行啊,”村长仍旧一脸为难道,“卖得太少我不好交代啊!”
他心里有杆秤,自己私下的这一份没有到手,卖得再高也不卖!
张玮心里也有一杆秤。
既然政府定价山地五万一亩,那么这鲮山如果能够四万一亩拿下来,就是优惠了。
如果三万一亩拿下来,那就是最便宜的价钱。
但是不能再低于三万一亩。
因为虽然村民不识货,但他自己知道鲮山是座宝山。
他出价太低,就是愚弄村民,他良心上过不去。
他正要开口,张子阳仿佛看透了村长的心思一样,掏出一个足足两寸厚的大红包,飞快地塞到村长身边桌子的抽屉里。
江子峰心里一惊!
他看到张子阳提了烟又提了酒,都觉得送得太多了,没想到张子阳还会塞这么厚的红包!
张玮也是心里一惊!
他完全没想到张子阳会有这么多操作。
但他想着张子阳是在帮自己,也只好由着张子阳了。
村长看到红包这样厚,看得心一跳,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就迸出来了。
张子阳放好红包,歉意道:“村长,我年轻不懂事,您多多包涵。我是青山镇张家村的,我爸爸叫张博文,说出来您说不定还认识,你就当我是您的一个侄子。”
“啊,张博文是你爸爸?张家村的老会计,刚提拔上来当了村长啊!”
村长顿时热情起来,一脸埋怨张子阳没早说的表情,“我们到县里开会还经常坐在一起,怎么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