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黑桃六,和——”沈湛高高地起调,在一片绷紧的呼吸声中,煞有介事地停顿了很久,“红心七!”
人群沉默三秒。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沈湛奇怪:“没有这两张牌吗?大家再检查一下?”
班长突然想起什么,提醒他:“刚刚我牌的时候,有个人去拿饮料了诶,我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了”
是沈稚子吧!
她去天上拿饮料了吗,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关键时刻掉链子,沈湛气得想掐死她。
“可是就算有一个人去拿饮料了,那也还该有一个人在场内啊。”沈湛垂死挣扎,“大家再看看?”
大家交头接耳地看了一圈,最后默契地沉默下来,纷纷将目光集中在靳余生身上。
靳余生注意力游移,许久,若有所觉地回过神。
他低下头,将牌面翻过来。
果不其然,黑桃六。
那么
舌尖抵住上颚,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另一张牌,是沈稚子。
盛苒像是还想说什么,未待开口,视野内闯入两个人的身影。一高一矮,两人之间隔着几步路的距离,看起来并不亲密。
她提醒:“沈三回来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眼前。
沈稚子两手插兜,情绪看起来很稳定。打底长袖外还穿着堂哥的外套,松松垮垮没系扣子,白色风衣上画满五彩斑斓的涂鸦。
“哟,您还知道回来。”看她没什么事,沈湛端出大家长的架势,语气凉凉,“两个山头跑完了?”
“什么两个山头?”沈稚子不知道这个梗,走过去,踢踢瘫倒的堂哥,“商量个事。”
沈湛:“放。”
“我今晚不在你这儿睡了。”她云淡风轻,“你不用等我。”
沈湛≈盛苒:“???”
“你们两个”沈湛有些怀疑人生,努力掂量措辞,“这个进展,是不是有点儿太太风驰电掣了?”
他都没有这么快啊。
这是用放卫星的度在恋爱吗。
怎么他撩了那么多年的妹,都没有人告诉他,玩儿个国王游戏就能本垒打?
这个游戏有这么神奇吗?他不会被诅咒吧?
“有吗?”沈稚子短暂地皱了一下眉头,“我觉得没有。”
从头到尾,跟靳余生没有眼神交流。
于是靳余生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还是选择了闭嘴。
“那”沈湛一梗,“祝你们幸福。”
沈稚子低低地嗯一声,从帐篷里捞出自己装着洗漱用品的背包,转身就走了。
靳余生没有跟上去。
他目送她离开,半晌,转回来。对上沈湛探究的表情,他微微垂眸:“麻烦了。”
沈湛:“?”
下一秒,他看着这个比他还高一丢丢的米八八的怪物,躬下身,钻进了他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