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燃起来的光一瞬间就熄灭下去。
“我长得也不丑吧?”沈湛见到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忍不住“啧”一声,“怎么你一见到我,就失望成这样?”
沈稚子肩膀一转甩开他的手,闹别扭似的撇开脸。
“来找小情人?”沈湛语气闲闲,“我跟他一个考场,我看见他了。”
沈稚子撩起眼皮,睨他一眼。
新来的转学生,第一场考试全都默认归入最后一个考场,他没有撒谎。
“想知道他去哪了?”沈湛眉梢一耸,“你求求我呗。”
沈稚子转身就走:“我去把你前女友们的联系方式给盛苒,让她们建个群,一起搞场足球联赛。”
沈湛差点儿给她跪下:“别别,有话好好说。”
拽住面无表情的堂妹,他顿了顿,不情不愿地交代:“靳余生提前交卷了。”
沈稚子微怔:“为什么?”
“这哪有为什么,可能他手快吧。”沈湛挠挠头,“不过他今天本来就迟到了二十多分钟,还错过了听力那也可能是不会做题,所以干脆交卷了吧。”
沈稚子又是一愣:“为什么?”
沈湛:“”
“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他好气又好笑,“你不能自己去问他?”
沈稚子想了想,觉得也是。
毕竟除了这个她舔舔嘴唇。
她还想问问靳余生,怎么才能学会遁地。
期中一过,明里市进入深秋,雨又开始一场接一场地下。
沈稚子失了算。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她连个跟靳余生搭上话的机会都没碰到。
他每天早上踩点来学校,下课第一个走人。中午吃完饭就立刻消失,课间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补觉。
少年趴在桌上时,背脊弯成一张弓。
她想摸摸他的睫毛,但是不想叫醒他。
他看起来很累,她不知道原因。
这种情况持续到第四天,沈稚子突然醒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这么下去,一直到毕业,她都学不会遁地。
所以周五下午一打下课铃,她就双手合十压在下巴,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祈祷雨再下大一点,能淹了这座城市就最好了。
这几日天气不好,大家都走得很早。盛苒从自习室回来时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沈稚子却还乖巧地坐在原地。
她纳闷:“你干吗呢?”
“向雨神祈祷。”沈稚子神神叨叨,“拜托雷公电母这对恩爱夫妻,赐我无与伦比的绝世爱情。”
“”
“呵。”盛苒冷嗤,“雷公可能觉得你需要被电一电。”
“你不懂。”沈稚子舔舔嘴唇,“我偷了靳余生的伞,只要有耐心,熬到最后,就有机会送他回家。”
今天有些异常,人都快走完了,靳余生还没走。
她猜测,肯定是因为他的伞被她偷了。
他就像丢了衣服的七仙女一样,只能可怜又无助地,等着她撑着伞去救他。
“神他妈。”盛苒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你比他矮那么多,跳起来给他撑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