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苔苑的时候…”
“这么久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宋清泽摸了摸下巴,沉思着。
“之前只是偶尔,准确来说,是你们都过来后。”晋乐安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呃…”宋清泽讪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当时他只想着追小白鸽了,那管得了那些,再说洛白不也在那边吗?难道整天跟小男朋友腻歪着没办正事?回头一定好好找他说道说道…
“自残行为…该怎么解?”晋乐安沉声问道,问宋清泽,也在问自己。
“自残?”宋清泽眼皮一跳,声音都大了些。
晋乐安又撇了他一眼。
“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观察观察…”
晋乐安点了点头,转身下了楼。
宋清泽看了一眼薛长鸣房间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
薛长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呆愣着,一时还没缓过来,
他跟晋乐安…又在一起了?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就像一场梦,现在静下来好好想想,又犹豫了,这残破的灵魂,破碎的身子,还配跟他在一起吗?可刚刚…他们那样了…
自从知道自己有婚事之后,他就再也没在这种事里尝到欢愉了,甚至觉得,那是痛的,分开后夜夜梦魇导致他不敢睡觉,外加上时常要审问那些“罪臣”,双重压力让他越来越麻木,甚至不知活着的意义。
直到有天无意间拿着匕首在腿上划了一刀,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疯狂迷上了这种感觉,所以他觉得,这是痛的,做违心的事是痛的,想到梦里那个对着他哭泣的晋乐安是痛的,甚至做那样的事情…也是痛的…
跟晋乐安再次见到那夜,除了想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之外,更多的…是在惩罚,凭什么他薛长鸣在京城夜夜梦魇、思念成疾,而晋乐安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父亲生辰宴上,甚至还那般疏离的叫他师弟…
那次是思念也是惩罚,惩罚晋乐安也惩罚自己,他想痛一点再痛一点,他关上窗熄了灯,除了不想让晋乐安看见这一腿伤,还不想看见晋乐安意乱情迷时的表情,他怕会再次对晋乐安产生了幻想,抱有希望…
后来被父亲发现,又被责打,确实是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会睡着,也没想到这种报复的心理会连累晋乐安。
醒来后,他将幼时的玩具全都丢掉,并不想忘掉什么或挽回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要了…
他坐在屋顶一遍又一遍认清自己,说服自己,他知道自己摆脱不了那些枷锁,这让他越来越崩溃,他脑子越来越乱,甚至试图欺凌赵灵韵,甚至想让她成为麻木的突破口,想拉着她跟自己一起痛…
可后来他清醒了,在发现她是女子的一瞬间清醒了,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看着自己毫无反应的某个位置,彻底崩溃了,他觉得自己脏了,心脏了…
他觉得自己不该有那样的想法,赵灵韵也不过是跟自己一样的可怜人,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那样对她,那样做不仅伤害了赵灵韵,也背叛了晋乐安欺骗了自己…
他…脏了…在拿起匕首在腿上划下第一刀的时候,就已经脏了,心脏了,身体也脏了…
可为什么偏偏,晋乐安要在他彻底心灰意冷的时候又给他希望,这破碎的灵魂残缺的身体,晋乐安…还会喜欢吗?
薛长鸣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他知道自己病了,可他控制不了,这个样子,晋乐安还会喜欢吗?
“长鸣…”晋乐安端着一碗粥推门进来。
薛长鸣仰起头,看着那从光晕下走过来的人,还是有些分不清回忆里那个冷漠远离的晋乐安、梦里那个伤心痛哭的晋乐安跟现在身边这个…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晋乐安?
“在想什么?”晋乐安坐在旁边,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他的嘴边。
薛长鸣张嘴喝了一口,看着现在面前的晋乐安,有些恍惚。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究竟是庄周梦了蝶?还是蝶梦庄周?
会不会自己已经疯了,这个是自己想想的一个幻影?会不会站在尸山血海中那个对着自己哭泣的那个才是真实的?若那个才是真实的,自己是不是要去倍他?他看着那么孤独,那么难过…
“唔…”见薛长鸣久久不回话,晋乐安放下碗抱着他,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