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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与沈万霄相视，随默契地一起袭向面前。熟料似旧身形一晃，竟与怨气融一体，影全无。

与此同时，四下传很轻叹息声，紧接着似旧声音，“想到多年了，你们一点自知明都。过关系，”他停顿片刻，笑声里糅杂着诡异尖叫声，“本尊就让你们看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他一边说着，一边更加肆无忌惮地将怨气召入思天镜中，原先一尘染镜面很快便被浸黑，像将浓墨泼洒上去。

“似旧，”松晏拉紧弓弦，背与沈万霄相抵，“悯心一次又一次地心软，一遍又一遍地向伏羲求救你，盼着你做一个庇佑天地神！他最在意，便三界芸芸众生，你如今当真要将它毁掉吗！？”

“他越在意本尊越嫉妒得紧呐！”

似旧叹声说，“狐狸，你说本尊要毁了三界，他就会出见本尊一面？”

他毫无理智可言。

松晏仰望向声音传方向，沉声道：“你害他至此，竟敢见他。”

身侧忽血红剑光闪过，松晏立时旋身朝着那面箭，但并未击中任何东西。

“本尊害他，”似旧笑了笑，“天底下比本尊更爱他。”

沈万霄在此时冷声说：“你那爱。”

似旧似被激怒，怒声反问道：“！？本尊夜夜都想着他、念着他，他&xeoo要抛弃本尊，与别成亲。呵他难道该死吗！？”

沈万霄蹙眉，挥剑斩碎身前扑怨气，随朝松晏微微摇头。

松晏心下了然，深知似旧今绝会停手。于他低声同沈万霄道：“办法了。”

沈万霄垂眸凝望他，攥着承妄剑手青筋暴起。

咔嚓、咔嚓——

思天镜再也承受奔涌息怨气，慢慢开裂。

“也时间了。”

松晏握紧掌心里琉璃珠子，嗓子里一阵涩疼。

沈万霄屈指轻碰他尾，轻声说：“别怕，陪你。”

他知道松晏想做什。

以琉璃灯灯芯除去世间怨气，用五行镇魔咒将邪祟困于己身，随覆灭。

松晏想，以自己一牺牲换三界太平，换家、朋友余生安稳。

但似旧绝会如他们所愿。

看着两捏诀将怨气往琉璃珠子中引，似旧免轻笑出声，道：“简直痴说梦。”

他合掌捏诀，丝丝缕缕血气自指尖涌出，刹那间将玉虚湖映得红。

湖中长阶在血气中断裂，碎玉落入间，似一场暴雨。

松晏听着雨声，攥紧琉璃珠子低声念诀，身旁万丈高金符文应声而起，将两团团围。

他与沈万霄掌心交握，将四下奔涌哭嚎怨气往琉璃珠子中引，暴烈风吹动他们长，丝紧紧纠缠放。

他透过狂风望向沈万霄，迟滞地感到悲哀。他也想与沈万霄长相厮守，永分离，但千年万年从得善终。

背遽然作痛，松晏低头，只见销魂穿身而过，一如万年前那般。鲜血自伤口中奔涌而出，转便将膛浸透。

“小晏”沈万霄望向他，话说一半蓦地噤声，猛然拽他与他交换位置。

松晏怔怔抬眸。随着耳边闷哼声响起，几滴温热鲜血溅上他脸颊，刹那间变得冰冷彻骨。

他呆望着面前，嗓间涩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