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毛笔写下一行小字,落款的时候眉头皱了皱,她是该写阿娇二字,还是改写步霁二字呢。
这些钱,她是替“步霁”给的,罢了,就写阿娇吧。
“主儿的字迹”
黎儿不认字,却托着脑袋在一旁看的认真,缓缓开口。
步霁抿唇,眼神闪躲,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这字怎么了?”
她的字跟步霁的字肯定是不一样的,但她能写成这个样子,已经是尽力模仿了。
要不是她当入殓师的时候,还要兼顾给人抄写花圈上的字,还真不会怎么用毛笔写字。
“倒也没什么,只是跟从前不太一样了,主儿,您还是不舒服吗?”
黎儿伸出手就要去摸她的脑袋,步霁一躲,哎呀两声说道。
“没有不舒服,只是觉得手用不上力气。”
“这字写的不好看?”
黎儿摆了摆手,她哪儿分得清字迹好不好看。
“比从前还要好看了呢。”
其实不然,这字跟“步霁”的字有七八分相似,却少些韵味,多了些狂野,有些豪放气概在里面。
步霁点点头,把华笺塞进信封里,不情愿的摸了摸上好的信封,这信封上撒着一圈的金粉,还画着好看的荷花,是京城中当下最时兴的信封了。
她斥巨资买来,是为了给景云公子写信的。
没想到这第一封信,却是给梁行的。
上一封写给景云的,中道崩殂,被李稷截了去了,真是让人越想越难过。
“好了,这信你拿去吧,小心些,别再被人坑骗去了。”
黎儿把信塞进自己的袖子里,笑着说。
“主儿就放心吧,上次是嘉贵妃有意使坏,奴婢没防住。”
“不过这一次,奴婢已经长心眼了,何况嘉贵妃这会儿还在慈宁宫养病呢,奴婢送卫太医离开的时候,听太医院的人说,贵妃娘娘受了好大的惊吓,还是林指挥使把她从牢里背出来的。”
“贵妃娘娘的这个病啊,想必是疯癫之症,好不了的。”
步霁毫无窃喜的样子,反而担忧起来。
“疯癫?”
“只是在大牢里待了几个时辰,竟疯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