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志跑过来把李黄河扶起来,二人上了一艘渔船,向东南方向划去。曾经的一代枭雄,众叛亲离,最终苍凉收场,率部投敌的举动成了他一生的耻辱,虽然罪过极大,其义气之举也颇受称道,更是在后来的清算中给自己赢了一条命。
后来,丧失了兵权的李黄河虽然逃离了日本人的暗杀,生活得却很不如意,他的老司令王黎明后来弃暗投明,解放后成为省城的一位高官,二人偶然相遇,此时的李黄河贫困潦倒,王黎明顾念兄弟情谊,不忘当年偷送给养的事,经常接济李黄河,后者在愧疚和悔恨中度过了余生。
刚从皇协军司令部出来,瞎狗子就遣散众人,独自去了警察局,跟那里的管鹏局长去学打麻将,一直玩到天亮,回到维持会就躺在长椅上,在风扇下睡了个昏天暗地。
把他拽起来的是皇协军第五军的军长陈昌森:“哎哟大兄弟,大白天的你咋还睡呢?”
瞎狗子揉着眼睛,看清来人之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原来是陈军长,你叫我啥来着?”
“大兄弟!”陈昌森叫完之后,马上虚张声势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错了错了,你是我大哥!走,云龙山上,咱们去磕一个!”
瞎狗子连连摆手,他怕遭雷劈。本地江湖人拜把子都喜欢去云龙山的兴化禅寺门口磕头,说一些同生共死的话,割破手指头喝血酒,搞得像梁山结义一样,到头来,现坑自己最狠的往往就是拜把兄弟。
他掏出烟,点燃了,到院子里往地上一插:“行了,就在这里意思意思算了!繁文缛节,能省就省!”
两人往地上一跪,正要说台词,门外又来一人,提着两盒糕点,看到这一幕,马上就不乐意了。
来人是第六军的军长张向峰,他是来履行承诺的,你要来拜瞎狗子当老大。
这俩人还真能放得下身段,都已经4o多岁的人了,甘愿拜一个2o岁出头没几年的小伙子当老大,就跟闹着玩的一样。
“你个陈驴脸咋搁这呢?你不配跟我老大拜把子!”张向峰的脑袋比他的短多了,就是嘴巴向前突出的厉害。
陈昌森也不惯着他,起身指着他回骂:“你个张犬脸,你算个屁?老子要是当了司令,第一个把你拉去枪毙一刻钟!我老大咋就成了你老大了?”
张向峰骂道:“鞭炮炸了大粪,怎么哪都有你?”
两人吵着就要上手了,指着对方的胸口都在反复重复一句话:“我弄死你!”
维持会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隔壁侦缉队的人也趴在墙头上往这边看。
看吵架的人军衔可不低,就没人敢去拉架了。
瞎狗子看了心烦,转身把梅川的巡逻小手枪借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说:“别吵了,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烦呢!既然一山不容二虎,那就干掉一个!敢不敢玩个大的?”
“呦呵!俄罗斯轮盘?这个有意思,姓张的,你敢玩不?”陈军长还是有见识的。
张向峰梗着脖子毫不服输:“我他妈的不敢玩,怎么着吧?”
陈昌森很得意:“真是个婊孙子怂货!我就敢玩,是咱不乐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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