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屋里做绣活儿吧。”张绾扯了个谎。
李淮安刚来的时候,她就派宝珠去请赵蕴了。
但赵蕴不愿意见李淮安。
赵稚也知道赵蕴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打着圆场说,“也是,姐姐和姐夫的婚事没剩几个月了,绣活儿是得抓点紧了。”
张绾怕她又问出什么不适宜的话来,忙将几人往院子里让。
正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一阵马蹄声。
不,是两种不同的马蹄声。
崔笙鹤侧耳听去,微微蹙眉。
看来,今天的赵府很热闹啊!
果不其然,一身朝服的赵守正从先头的马车上走了下来,拉着一张脸,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
随后,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人。
正是一身朝服的沈含山。
这是赵稚第一次见到穿朝服的沈含山。
一身朱红色的盘领窄袖袍,前后及两肩绣有精美的图案,头戴通天冠,腰间是条深色革带,足蹬青缎面朝靴。
她不禁看呆了眼。
沈含山对赵稚的反应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赵守正见自家闺女的魂儿都快被沈含山这个政敌勾走了,干咳了一声,问赵稚身边站着的贵人是谁。
这一帮人里,他唯独没见过女儿身边的这位。
赵稚忙红着脸给二人做介绍,说这是自己的义兄崔笙鹤,也是一位皇商。
她又问道,“爹爹,你们不是应该在宫里用饭的吗?怎么回家来了?”
赵守正瞥了一眼一旁的沈含山,压低声音说道,“谁知道这家伙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允许我今日午饭在家里用。”
说罢,他招呼众人进府。
赵稚若有所思地看了沈含山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皇兄知道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想让爹爹跟自己团聚团聚吧。
一路上,他不着痕迹地打听崔笙鹤家里有几口人,是否有婚约在身。
崔笙鹤都一一作答。
沈含山渐渐听出别的意思来。
他快走几步,挤到二人中间,插话道,“赵大人,我与只只的婚事可是皇上下的旨——”
赵稚正搀着张绾的胳膊跟在三人身后,听沈含山这样说,不服气地插了一嘴,“瑞王怕是忘了,前段日子,您是怎么威风凛凛地跑到我们赵府来退婚的吧?”
李淮安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想笑。
赵稚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逮谁怼谁。
崔笙鹤听出赵稚心中的不痛快,适时地在一旁补刀,说道,“我初到陵阳,还不知咱们这儿,竟还有被退婚再来追婚的风俗呢!”
赵稚被崔笙鹤的话逗得扑哧笑出声来,抬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