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蕊震惊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然后下意识地看向赵军。
他唇掀了掀似是有话想说,又咽了回去。
贾秀珍拿着手里的香在赵子轩头上转着圈圈,嘴里念念叨叨的也听不清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贾秀珍才拿着香离开,插到外面的“香碗”里。
其实余晓蕊家真没这东西,是贾秀珍抓了一些大米放了吃饭的小碗。贾秀珍将香到米里,就一直在观察着香的燃烧动向,一会儿说他在南边吓着了,一会儿又说有鬼打灾。
“他都没出门,怎么可能吓着?更别提什么南边了。”余晓蕊简直觉得可笑。
“医院不是在咱家南边吗?刚出生的孩子虚弱,最容易撞到东西的。”贾秀珍一本正经地回答,那样子简直深信不疑。
余晓蕊也不想说什么,只让赵军拿水和勺子,准备给赵子轩喂药。
茵栀黄口服液是中成药,味道可想而知。喂进去后,赵子轩果然哇哇地哭起来,而且只吃了一口就死活不张嘴了。
说也奇怪,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还知道把嘴里的东西往外吐。
“要不算了吧,孩子哭的这么厉害。”赵军心疼不已。
“不行!难道你想送他去住院?还是让他的黄疸越来越严重?”余晓蕊却想也不想便否决,他以为自己不心疼吗?这不是也没有办法。
赵军一向都习惯听她的,所以还是狠心按说明书给赵子轩喂了半瓶,然后拿水给他喝进去,以冲散嘴里的味道。
赵子轩人不大,脾气却不小的,就算药吃完了还一直哭的厉害,余晓蕊焦头烂额地哄了很久。
贾秀珍那边,香烧完之后,又进来在赵子轩头上收了第二遍魂,最后摸着孩子的头说:“好了好了,我三天的时候给送送。”
“送什么?”贾秀珍出去后,余晓蕊问赵军。
“就是晚上拿些烧的纸放到孩子枕头底下枕一枕,然后拿到外面没人的地方去烧掉,意思是给打灾的鬼魂送钱,他收了钱就走了。”赵军解释。
“感情这还都是贪财鬼。”余晓蕊揶揄道。
“不要乱说,有的是家里自己人(已故)。”赵军斥道。
余晓蕊被他的样子唬得一楞一楞的,问:“咱妈经常给人收魂?”见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早已习以为常啊。
“村里很多人都会,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算是城里,你没见也有很多佛堂。别人都是花钱去请,你这可算省大心了。”赵军说着出去。
“你还挺骄傲——”余晓蕊觉得他态度不对,想要理论时他已经出去了。
所谓收魂的事,作为同样在农村长大的她来说也不是没听说过,但她家里从来不信这样的事,所以也未亲眼见过。
翌日,赵军照旧去上班。
赵子轩吃了茵栀黄后,大小便都是黄色的,洗都难以清洗。但排黄是个必要的过程,只要想到孩子能好她们也没有别的念想。
上午余晓蕊又给他灌了药,孩子哭个不停,水也不喝,余晓蕊没有办法便给他喂奶。
小家伙憋的脸通红,终于不哭后,脸上还带着泪痕。
余晓蕊见他要困,便轻拍他的背部,门这时突然打开,吓了余晓蕊一跳。
贾秀珍走进来,问:“孩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