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这人到底跟多少人说过她是女儿身的事情?
那她是万云帆的女儿万桉桉这件事呢,又有多少人知道?
她至今仍记得当时的感觉……
为了确认旁人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用余光去打量,战战兢兢绞尽脑汁去分析,心怀忐忑的抱着一丝侥幸……
就,挺不好受的。
有种被人放在柴火刑架上欲烧不烧的绝望和无措。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过是李辰渊养在身边的一只锦鲤,看似享受着尊贵的待遇旁人都要避让三分,实际上那不过是主人家手里漏下点的鱼食,想收回端看心情随时可以。
她不懂,李辰渊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同样龃龉前行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他之前不是说过不会泄露,说过会帮着她吗?
她甚至都没有真的让他帮什么……
只不过保守秘密而已,为什么突然……
当天夜里,万桉桉再次做了噩梦。
梦见她重新回到前世困在霍凌洲后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望中,霍凌洲如以往的许多次那样带人凌虐她之后残忍的告诉她所有的逃跑不过是他刻意为之的逗弄手段。
万桉桉是在凌晨被吓醒的。
中间钟离雪的床铺空荡荡的,对面的林羽轩倒是起床给她倒了杯水,蹙眉坐在旁边看着她牛饮,“怎么感觉你去这一趟精神更差了?难道在死亡谷重温噩梦了?”
万桉桉看他一眼,随意用袖子擦额头上的冷汗。
两人都不再言语。
直到万桉桉突然转过头问,“我以前也做噩梦?”
林羽轩诚实的点头,“做啊,经常做,只是说梦话还是第一次,以前你都只是表情痛苦而已。”
顾不上想差别的原因,万桉桉蹙眉,“我刚说了什么?”
“不要,假的,为什么这么对你……”林羽轩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别说还挺绝望,我听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说着撸袖子给万桉桉看,“我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情绪这样大起大落,所以你是猛地以前的事了吗?”
以前?
万桉桉一愣。
随即恍然林羽轩说的应该是他以为自己跟陆姝云的仇……
她不置可否,疲惫的摆摆手,“没什么事,赶紧睡觉吧。”
“嘿!你这人过河拆桥啊!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