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府。
陆蓁蓁对于红招和钟离雪的造访谈不上有多欢迎,毕竟死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可怕的。比起死亡,她更害怕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成。
只是父亲散尽半壁家产……
她笑笑,把袖子卷了上去。
白玉般的手臂仅剩各种伤疤,明明钟离雪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可她却鬼使神差的解释这些是嫁来常府之前的事。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钟离雪什么都没说,甚至眼神都没有分给那些伤疤一个,把手指摁在脉上,不过须臾便吐出两个字,“能治。”
“我父亲呢?能治吗?”
“他不想活。”钟离雪没有回答。
陆蓁蓁却懂了。
她有些哀伤,明知道父亲只有死了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但她还是想强留住他。
“如果我可以劝说他呢?”
“多则三年,少则一年。”
“如果不能呢?”
“三个月。”
陆蓁蓁蹲身行礼,“多谢神医。”
钟离雪转身去写药方,突然道,“用过秘药的女子,这辈子不可再与异性同房不可孕育子嗣,否则大罗神仙难以回天。”
陆蓁蓁一愣,下意识抬头。
钟离雪却已经飞快地写完交给丫鬟走了,就连送他过来的红招都没有等一下。
人走后。
陆蓁蓁无所谓地把丫鬟赶出去,随意招呼红袖坐下,“主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红招看她一眼。
撩开裙摆坐下给自己倒茶。
若是万桉桉在此一定能认出,那招眼的红裙就是在街上让她分外眼熟的背影。
“你还有心思关心主子何时来?我劝你还是先想想常顺的事怎么交代吧。”
“我交代?是霍凌洲安排他去的。”
“人出事了,所有人都跑不掉。”
随着红招的话落,两人都沉默下来。
所有人,自然包括她们俩。
与此同时。
被她们惦记的万桉桉已经带着远期和林羽轩开始沿着来时的路往运城走。这可比前段时间根本不知道方向时容易多了。
而且,水源干粮充足。
三人醒来还后怕过若是邓江和刘胜若是将毒下在水囊或者干粮里,他们就完了。
万幸的是没有。
那些士兵到底怎么中毒的好像个迷。
三人研究了很久也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