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不太擅长通过正当的手段去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这源自于他所受到的教育为他塑造的三观和“本领”。
当一个人尝试过暴力手段去解决问题而不受到任何的拘束和影响,完全不产生任何后果的时候,暴力手段就会成为他唯一会用的手段。
很显然,特工受训的时候,他们确实是不教文史课的。
……
一个城市,只要有正常的人际社会关系,就一定少不了靠着违法犯罪讨生活的蛇虫鼠蚁,往深了说,这源自于人类本质存在的某种劣根性,简单的来说呢,就是这些人并不擅长创造社会价值,只会通过这种暴力掠夺的方式获取生产资料。
但无论如何,他们这些人不能说是毫无用处。
比如找人这方面。
除非动用几十倍上百倍的人力物力资源,否则想要在一个城市里找到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并不那么容易。
受规则的束缚,有的时候,执法者很难深入一些刻意躲藏着他们的地方。
而这种地方,恰恰就是这群蛇虫鼠蚁们的“工作范围”。
所以,罗兰没有试图去找什么私家侦探,悬赏什么什么钱财,或者弄出什么新闻去吸引对方过来寻找自己。
简单一点,罗兰通过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家伙,知道了这个城市位于地下的顶点势力都是什么,都在哪。
之后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连夜上门,礼貌的请求帮助,在对方答应之后,帮其治好伤口,并暂时扣下对方的心脏,说明要求。
就这么简单。
从下午七点多罗兰从酒店睡醒,不到八点的时候从酒吧后门出来,八点半到的第一家,凌晨一点从最后一家出来。
用时四小时多一些,整个城市已经有超过上千人被直接动员起来,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一切的情绪,帮他去找那个只有大概信息的男人。
一时之间,整个城市的夜晚都活跃了起来,不知道有多少金发的高个儿壮汉在街头走着走着就有人绕到自己前面来查他的id,问他的姓名住址。
可是一直忙活到了清晨,也没找到那个“完全没有过去的人”。
但是,他们没办法睡觉,因为上面的命令就是:找到为止!
于是更夸张的一幕出现了,所有的这些底层人员有熟人的就打电话,没熟人的就花钱买消息,一个酒吧老板一晚上能被完全不同的帮派人员问上十多遍消息。
然后更魔幻的事情就来了。
从早上九点多开始,有关一个无名无姓,不知面容如何的金发男子的悬赏令在地下世界疯狂的明目张胆的传递着。
他的赏金实时更新,永远处于一个变动的状态,上一秒还是一万块,下一秒你把酒杯放下,抹了抹胡子,就听到身边的某个社会青年恨恨的说自己愿意私人出资,增加200块的悬赏,这话还没从吧台传到门口呢,门口那边传回来的金额就已经变成了12000块。
几乎是一秒一变,一直在涨。
从九点多刚有这个所谓的悬赏令开始,到十点多的时候,这个价格就已经开到了十万多。
而且,他还在以一个更快的方式增长。
因为现在的地下世界又在传一个更疯狂的消息:某帮派的老大因为弄了个假的金发男去哄骗某人,已经死于爆心。剩下的那些老大们则是亲自下场,加钱!加人!
然后,整个城市就都陷入到疯狂当中了,所有人都在偷偷的讨论这个谁都知道的新闻。
而这个时候,悬赏已经上到三十万了,它还在增加。
于是,整个城市的犯罪率在这一天陷入了史无前例估计也绝对不会被超越的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没人抢车,没人卖洗衣粉,没人因为口角和争抢地盘而大打出手。
所有人都从家里出来,来到了街上和其他的地方,瞪着眼睛观察着每一个路人。
理发店和卖假发的发了大财,一上午接待的顾客全是双眼通红的金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