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杀了您,只是请您写下传位诏书而已!”
“什么?”永成帝激动地喊道,“蒙时,你疯了吗?你居然跟唐廉一块儿逼朕写传位诏书?你不会让朕把位置传给唐廉吧?”
“我没那兴趣,”唐廉冷笑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那么想做皇帝吗?这皇帝的位置是高高在上,可一不小心跌下来死得连尸骨都会不全!我和蒙时已经替你想好了,传位给铭坤。他虽小,不过蜀国新立,又有严亲王暂时休兵的承诺,他完全有时间慢慢学做一个好皇帝!”
“朕不会写!”永成帝断然拒绝了,“你们别痴心妄想了!你们若想杀就尽管动手吧!朕倒不信,蒙时你真的会让唐廉杀了我!”
“韩铭念,”蒙时朝一旁看得傻了眼的韩铭念说道,“去,取了外公的御笔和黄绢来。”
“哥,你要这些做什么?”
“外公不愿意写,我为他代写。”
“蒙时,你这是伪造圣旨!”永成帝激动地喊道,“韩铭念,朕是你爷爷,你不许去!”韩铭念看了一眼永成帝和蒙时,最后一溜烟跑出了花坞。永成帝气得差点晕了过去,靠在桌边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这时,茶已经煮开了。蒙时舀了第二滚起来,送到了他跟前说道:“喝口茶歇歇气儿吧!”永成帝用憎恶的目光看着蒙时说道:“没想到啊,朕最心疼的外孙居然这样对朕,做出逼写退位诏书的事,你胆儿果真够大的,蒙时!”蒙时在永成帝对面坐下道:“其实退位对您而言,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您一把年纪了,为蜀国的新立奔波劳累,该是时候歇口气,过过真正神仙般逍遥的日子。您要不介意,退位之后,去龙泉驿我包吃住,咋样?”“哼!”永成帝冷笑道,“朕拼了一辈子就为了去你那破客栈里过神仙般的日子吗?朕不会轻易把手里的权力交出去的!蒙时,你若愿意背上这杀亲灭伦的罪名,你只管让唐廉动手!不过,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唐廉的真实身份!最终会明白,你只是给人利用罢了!”
唐廉脸色微微一变,再次用剑尖抵住了永成帝的脖子说道:“我明白你迟早会说出来的,可现下已经晚了!你应该早点告诉蒙时,或许蒙时就不会帮我了!”
蒙时大感诧异,转头问唐廉:“这话是啥意思?”唐廉看了蒙时一眼道:“你外公说得不错,我的确利用了你,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逼他写传位诏书,而是要他这老东西的命!”
“等等!”蒙时觉察到唐廉眼里那股浓烈的恨意,忙拿茶汤勺挡开了他的剑尖问道,“我越听越不明白了!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只让外公写下传位诏书,将位置传给铭坤就行了,不会伤他性命的!”
“呵呵呵……”永成帝干笑了几声,得意道,“蒙时啊,亏你聪明一世,也有糊涂一时的时候!这也难怪啊!因为你根本不清楚唐廉的真实身份。朕以为他自己不知道,现下看来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在利用你来杀朕,陷你于不仁不义罢了!你回头还来得及,朕会不计前嫌的。”
蒙时紧皱着眉头看着唐廉,问道:“你说句实话,你真是利用我杀外公的?你到底是啥身份?”唐廉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不住了,蒙时!我知道这样做法很卑劣,你或许不会再原谅我。但当我得知我真正的身世时,我就发过誓,一定会取了这老东西的向上人头去祭奠我那枉死的一家人!”
“真正的身世?你不是我哥吗?你不是我娘和唐贤竹的儿子吗?”唐廉一脸凝重地看着他说道:“根本不是!”他用剑尖指着永成帝激动道:“这老东西由始至终都在哄骗唐贤竹!我根本不是你娘韩冬宁所生的!我的亲生父亲姓孟,叫常德,曾经是严亲王麾下的武将,立过不少战功。这老东西曾想收买我父亲,可我父亲效忠于严亲王而严词拒绝了。这老东西居然派人灭了我们孟家满门!”
蒙时彻底地愣住了,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唐廉。唐廉冲他一脸坦诚地点点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我明白现下告诉你,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我真的姓孟,而不是唐!”
蒙时缓缓转过身低头看着永成帝,问道:“外公,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不是我娘和唐贤竹所生的?他姓孟?那当初我娘生的娃儿去哪儿了呢?“永成帝哼笑道:“那娃儿命短,一出生就死了,连你娘都不知道这事。”
蒙时的脸憋成了紫红色,又屈又愤。他一拳砸在桌面上,恼怒地问永成帝:“所以当初您为了要挟唐贤竹,随便找了个婴孩儿去替代吗?我娘不知道,唐贤竹也不知道,他们俩就被您哄骗了这么久?”
永成帝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朕这么做都是为了蜀国的今天!当初有人告发我暗藏军队,朝廷派了身为御史的唐贤竹来成都调查。谁会想到他居然会跟冬宁遇上,才有了后来的事情。朕若不拿那个孩子去要挟他,只怕韩家早就被灭满门了,还有你蒙时什么事?你该谢朕才是!”
“我谢您?我早说过了,若是我娘和唐贤竹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我这个人来不来这世上都没干系!可您这样拆散了他们,我就来了这世上,十三岁就没了娘,您觉得我该谢您啥好呢?您说!”
“没死!”邱正阙忽然冒了一句出来。
蒙时抬起头问他:“啥没死?”邱正阙畏惧地看了永成帝一眼,对蒙时说道:“小姨的孩子没有死,她生了两个!”蒙时和唐廉都惊呆了。永成帝忙喝道:“你知道什么?谁让你在这儿胡说的!”邱正阙忙躲开了,离永成帝远远的。
蒙时忙抓着他问道:“你刚才说我娘生了两个,是不是还有一个没死?”邱正阙点点头道:“是,有一年中秋,家里人都出去玩了,我闹肚子半道儿上跑回来了,听见我娘跪在小姨的牌位前说的。她让小姨放心,当初从成都带走的那孩子还活得好好的。”唐廉忙问了一句:“是男是女?人在哪儿?”。
邱正阙道:“你们应该看得出来吧?还有谁长得跟小姨那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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