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500米的距离,阮知秋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时瑜倒下的那一瞬间,阮知秋才体会到什么是害怕。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会失去一个人。
他看着时瑜的眼神渐渐失焦,却徒劳地用口型比划着“我不疼。”
时瑜怎么会不疼呢?那么娇气的一个人,这一把刀子几乎能要了时瑜的半条命。
“阮知秋”那时时瑜的声音轻若浮羽,阮知秋有些恍惚,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生命的流逝,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时瑜是否还活着。
在警察的帮助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熟练地给时瑜插氧气管、输血、处理伤口。
时瑜微闭着眼,唇齿间;留着一点点缝隙,气流只进不出,阮知秋紧紧地握住时瑜冰凉的手,生怕在眨眼间时瑜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
“家属不要过于紧张。”或许是看阮知秋绷的太紧,医生忍不住开口安慰道:“目前来看没有伤到要害,伤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
阮知秋点点头,动作轻到几乎看不见,目光却一直跟着时瑜。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阮知秋用额头抵在时瑜冰凉的手背上,声音一直在发抖,“我挨一刀几天就好了,你挨一刀”
阮知秋吸了一口气,哽咽道:“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小鱼,你怎么这么傻啊?”
原来在时瑜举起砖的那一刻,另一个同伙举着刀向阮知秋刺来,阮知秋正在和另一人僵持着,并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靠近。
就在刀尖碰到阮知秋的前一秒,时瑜猛地扑上去推开了他,而刀尖却不偏不倚地刺进了时瑜的腹部。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在须臾间,阮知秋的眼里只有血红的一片。
救护车到了医院,直到进手术室的前一秒,阮知秋才恍惚地松开了时瑜的手。
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比时瑜的还要凉。
他活动着几乎僵硬的指关节,摇摇晃晃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术中”三个字亮起的红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灰暗,一半刺眼。
阮知秋低着头,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少年的强撑的肩头终于垮了下去。
心尖尖上的人
时瑜转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天。
捱过一阵头晕目眩后,腹部刀口钻心刺骨的痛让他的额角处顿时冒了一层冷汗,时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