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原主记忆里确实是有一段和救小梅有关的记忆。
后梁某年,冬。
万物凋零,如雪白绸缎般的雪落满挺拔的松与独绽的梅,根根树挂呈银色,万分壮观。
勾乐坊。
门口。
身着缝补甚多的布衣男子用又黑又短还粗糙的食指指着一位被五花大绑的姑娘:“这是我家女儿,妈妈桑看看如何?”
闻言,姑娘眉毛朝着眉心一拧,看上去是想说些什么,奈何嘴巴被脏兮兮的布塞住,只能发出“唔”的声音。
“你女儿说什么?”老鸨摇着宫扇问,睨了一眼姑娘。
“不重要。”男子嘿嘿一笑,“妈妈你快看看,我女儿值多少钱?”
老鸨一眼就看穿了男子的目的,毫不留情地拆穿:“怎么?想卖女求荣?”
“是的呢。”男子可能还要些面子,将手背贴在脸侧,小声说。
“这个价。”老鸨翘起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银子?”男子估计是想钱想疯了,一开口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老鸨不屑道:“十两银子,顶多。这丫头一看便知品相不行,天生媚骨没有就算了,身材也一般。”
“十两?太便宜了。”男子摇手。
“那就另寻他处吧。”老鸨摇着扇子,转身欲走。
“……十两就十两吧。”男子心一横,想着总比没有好,便成交了。
随后提着用木箱装着的钱扬长而去。
正当老鸨准备带着姑娘进青楼时,一个偏甜的女声传来:“等等!”
老鸨与姑娘纷纷回首看去。
“吁!”驾车的马夫抓紧缰绳,勒住马,马车就这样停了下来。
马车侧窗的珠帘向上卷了一半,一只手伸出了窗,扔出一个布袋:“这个姑娘我要了。”
老鸨快步上前,打开布袋,发觉里面都是用金子做的精致饰品,喜上眉梢:“好勒。”
言毕,对着身侧的姑娘道:“走吧走吧。”
姑娘被绑着,只能用蹦的方式,一点点蹦跶到马车边缘。
前窗打开,白衣女子弓腰钻出,帮姑娘解绑,边解绑边说:“你自由了。”
说毕,眼底闪过一抹惆怅:“自由真好。”
解绑后的姑娘将嘴里那块布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几脚:“哼!那人才不是我父亲,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山匪!他入室杀了我全家,现在还想把我卖了赚钱,真是个大大的浑蛋!对了,你救了我,没让我进青楼,你就是我的恩人了。敢问恩人,怎么称呼?”
“姓赵,名婳祎,字婧萧。”
“记住了!我姓梅,恩人唤我小梅就好!从恩人救了小梅的那一刻,小梅就想好了,自由之后哪都不去,要留在恩人身边,为恩人做牛做马一辈子!”
此时的赵婳祎,在小梅眼中宛若照入漆黑深渊的一束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