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悠闲地坐于一张圆凳上,一只手摇着扇子,另一只手端着精致的杯子喝茶:“各位爷,有查到什么线索吗?实在查不到的话,要不先回?别打扰我这勾乐坊做生意!”
“妈妈桑,你这些话是何意呢?”李闻竹闻言,将手中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直起身子,“我们已经查明这具无头女尸的主人便是昨夜和你在一块的青楼姑娘小桑。经过调查,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小桑之人,所以你将其残忍杀害的嫌疑最大。而你此时这般急切地要赶我们走,是怕我们在你的寝室里查出什么吗?还是说,你的寝室里藏着凶器或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大人说的可真有道理,我都快信了呢!”老鸨放下杯,站起身来,朝着李闻竹走去,边走边摇晃着手中的扇子。
若不是年龄比那些姑娘大上了些,应该也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吧。
“可是……”老鸨将唇贴近李闻竹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证据呢?没有证据,就随便怀疑一个人,这恐怕不太好吧。”
“证据……会找到的。”李闻竹和邓落枫不同,没那么容易脸红,仅是把头别了过去,不与老鸨对视,“还请妈妈桑自重。”
“切,你们臭男人啊,都是一个样。”老鸨双眉皱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挺了挺腰板,声音拖得长长的,“假正经。”
几名锦衣卫粗略地搜索了一下,异口同声:“大人,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你们有仔细搜吗?没有的话,给我仔细搜。”李闻竹厉声道。
那些锦衣卫的唇角向下压了压,纷纷白了李闻竹一眼。
两名锦衣卫对视了一眼,装作发现了什么疑点一般,向着同一处跑去。
跑到该处时,将两个脑袋凑在了一块,悄声议论起来。
“这李闻竹算哪根胡葱?不就是靠着他爹跟指挥使是好哥们儿吗?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把我们这群人当枪使吧!你看啊,他要我们去戳哪,我们就得立马去戳哪,不然就是违抗命令。不公平,这简直太不公平了。”
“可不是吗?这李闻竹要功夫没功夫,要脑子没脑子,来当锦衣卫,还真是委屈了他这只聪慧无比的野亥呢!哈哈哈,我这个形容怎么样?是不是很恰当呀?”
“嘘,小点声,别被他听到了!毕竟人家的好哥们邓落枫是咱们指挥使的亲生儿子!万一这李闻竹卑鄙无耻,去邓落枫那告我们的状,那我们不就死定了?”
“怕什么?李闻竹他弱得跟个菜鸡一样,耳力定然也是不行的。我们说的话,恐怕他连半个字都听不见吧。”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就可以大胆地说他不好了,对吧?”
“是呢!”
“哎,对了,我前几日听到一个消息,好像说是李闻竹他爹失踪了多日,音讯全无。”
“你从哪儿听到八卦?我怎么不知?话说这事……李闻竹本人知道吗?”
“他应该也不知吧。反正我是从副指挥使的手下那听说的,也不知这消息是真还是假。”
……
李闻竹的耳朵动了动,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他的武功是差,但并不代表他的耳力也差。
相反,他的耳力在锦衣卫中算是中等偏上的。
因此,他们所言的那些话,李闻竹是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
“大人,您出神了,在想什么呢?”老鸨又走到了李闻竹身旁,扇了下扇子,“我呀,好像忽然想起了一个蛮重要的消息,就是不知道它对这件案子有没有用。大人,需要我讲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