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皇甫政跪在陈玉春的身边,向皇帝恳求道“父皇,儿臣与皇妃夫妻多年,相信她的为人,这中间定有误会,求您现在查个明白,还皇妃一个清白。”
事到如今皇甫政还站在陈玉春这边让皇帝略微诧异,皇帝的眼中划过一丝认同,心中刚升起的对这个儿子的厌恶感,立刻烟消云散,“既然如此,朕就派人去查,从侍奉二皇妃换衣的宫女们查起。好了,你们先起身回座吧。皇后,你也回来吧,大庭广众之下,瞧你闹成什么样子了,不要忘了,你是皇后,要母仪天下。”
皇帝的这几句敲打根本没被皇后放在心上,反正现在耳光已经扇出去了,出了口恶气,被皇帝不痛不痒的说两句也没什么的。皇后瞄了一眼堂下那狼狈至极的一家三口,露出嘲讽的笑容,然后转身,缓缓的朝前方的主座走去。
皇甫政扶着郭贵妃与陈玉春起身,刚才皇后下的狠手,郭贵妃一起身一阵晕眩,亏得皇甫政与陈玉春赶紧扶住,她才没摔倒在地。夫妻二人先把郭贵妃扶到贵妃位上坐下,然后二人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候派查结果。
在此期间,皇甫政一直紧握住陈玉春的手,仿佛是给予她力量,给自己皇妃的最大支持。陈玉春感受着皇甫政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她心里暖暖的,其实她知道皇甫政并不自己,娶自己也仅仅是家族的联姻,可现在他愿意相信自己,这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总有一天自己可以获得皇甫政的喜
可事情真的是这样嘛当陈玉春满怀希望向身边的男子时,到的不是充满柔情的双眸,而是冷漠还带有警告的目光顿时,陈玉春心寒彻底。她下意识想抽出手去,却被皇甫政紧紧握住,丝毫不得动弹。
紧接着,只见皇甫政垂下头去,在陈玉春的耳边低声而狠戾的道“你最好老实点,我们把戏演下去当对恩夫妻,否则的话”
皇甫政亲昵的动作在外人来,就像是他在妻子耳边轻声的安慰,在场的其她小姐们见了,不无都红着脸,对陈玉春羡慕极了,闹出这等笑话来,还能被自己的夫君维护着,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调查的宫人们一一回来禀告。
由于陈玉春的衣服被林淼弄脏,她没有替换的衣服,所以只能让宫女禀告郭贵妃一声,然后再去尚宫局的司织坊取新衣,让陈玉春在承欢殿的偏殿换下。
服侍陈玉春换衣服的宫女都是郭贵妃的人,这不可能是郭贵妃对自己儿媳下手,还连累自己。
虽说皇后管理后宫,可郭贵妃的势力不容小觑,她从皇后手中揽了不少权,其中就包括司织坊,平日里司织坊布匹分配,衣服裁制,以及人员管理,都是由郭贵妃拿主意的,若是说有人从司织坊下手,这也有些说不过去。
就在调查的人一批又一批的前来汇报时,这陈玉春的嫌疑非但没有洗清,还越发的坐实了。从衣裳的准备到换衣的服侍,都是由郭贵妃的人一手操办,这中间谁会将陈玉春的锦帕掉包啊
郭贵妃心焦虑着急,没想到自己在宫中的势力反而是洗脱陈玉春嫌疑的最大绊脚石。郭贵妃向皇帝解释道“司织坊归臣妾管,如今正值新年,在司织坊上工的宫女绣娘们整年没休息了,臣妾就放了她们几日假,连守的太监也撤去一半,如今司织坊很是冷清,没什么人,这突然有人潜入,在准备的衣裳里做手脚,不是没可能啊。”
“郭贵妃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进入司织坊,把绣有凤凰飞舞的锦帕藏在衣服里了”皇后问道。
“臣妾就是这个意思。”
“你简直一派胡言”皇后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训斥道“你当皇宫是外面的市井街道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人着拦着你说有人潜入司织坊,谁见了谁能作证”
这要是有人见的话,早就把人抓住了,还用得着在这大殿之上解释么。
就在郭贵妃一筹莫展之时,只见安然带着一个姑姑慌慌张张的走进承欢殿。两人来到大殿之上,先向各位主子问安,然后才开始道明来意。
安然双手捧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块雪青色的锦帕,他向面前在座的主子们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二皇妃的锦帕奴才找到了,是在浣纱局找到的,跟二皇妃换下的衣服混在一块了。”
安寿阮连忙走下堂,接过安然手中的托盘,拿到帝后面前以示查,这托盘上的确有一条雪青色的锦帕,锦帕上绣着蝴蝶比翼。来刚才陈玉春没有说谎,可那凤凰飞舞的锦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到了陈玉春的手里了
皇帝满心的疑问,道“给朕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然早就想好了说词,“回皇上的话,奴才奉大总管的命令,去司织坊了解情况,奴才想这中间许是有误会,比如锦帕拿错了之类的,就赶紧拜托司织坊里的掌事姑姑查查,司织坊的锦帕有没有少,这一查才知道,司织坊里少了一条雪青色的凤凰飞舞的锦帕,奴才又赶紧去浣纱局找二皇妃换下的衣裳,这才找到了原本属于二皇妃的绣有蝴蝶比翼的锦帕。”
“皇上,这都怪奴才,都怪奴才不好,”跪在安然身边的正是司织坊的掌事姑姑,那姑姑猛磕了好几个响头,才战战兢兢的解释道“贵妃娘娘放了司织坊几日假,所以大部分秀女和宫女都不在司织坊上工了,今日就留了两个小宫女守着,这突然说要准备一套新衣,还要搭配配套的首饰,她俩一下就乱了阵脚,这在准备的时候,怕是把配套准备的锦帕拿错了,拿成了本该献给皇后娘娘的凤凰飞舞的锦帕,奴才奴才已经责罚过那两个小宫女了,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网开一面。”
听司织坊的掌事姑姑这么一说,这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啊,司织坊准备不充分,这才摆了个大乌龙。
终于得以还自己一个清白,陈玉春终于得以松一口气,现在自己是安全的了,不会再被指责说对皇后不敬,觊觎后位,陈玉春着堂下跪着的姑姑,气都不打一处来,还想请皇上网开一面简直做梦,她差点害死自己啊
陈玉春立刻哭得眼泪婆娑,她哽咽的对帝后二人道“父皇,母后,现在证明我是无辜的了,司织坊的这种做法实在不可取,今日这么大的宴会,她们都可以在我的穿着准备上怠慢,可想而知她们私下里指不定是怎么怠慢您们的”
皇后轻挑柳眉,开口问道“那二皇妃的意思,是要追究司织坊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