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忧:“14幢往哪走?”
大爷把手从窗口伸出来指了指:“就这条路直走下去。”
凌无忧道了谢,顺着小破路走了几分钟,果不其然瞧见了14幢,以及门口停着的一辆警用普桑。电梯也很老旧,运行的时候有明显的异物磕碰声,很适合恐怖电影取景。
上了8楼,凌无忧往左边一转,就瞧见801的门口被围上了警戒线,里边传来窸窣的说话声。
凌无忧走到门口,一手拉起警戒线,弓着腰穿了过去,一抬头,原本空荡荡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与她仅仅咫尺之遥,再近一些,她的鼻梁就要撞上那人的胸膛。
想吓死谁啊。
凌无忧往后退了两步,眼皮一掀,却是愣了半秒。
面前之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永远带着一抹浅笑的表情让他起来如此温和良善。也许英俊更适合形容一个男人,但凌无忧就是觉得“漂亮”才是最贴切他的形容词。
也是她愿意承认他的唯一褒义词。
毕竟颜值是客观的,即使这个人再讨厌。
“无忧,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就像是细细从厚雪上流过的小溪,透亮清澈,凌无忧没听过更好听的声音这样叫她的名字了。
她站直了身子,直视对方,眼里显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别用两个字叫我,恶心。”
对方好似完全不在意她带着攻击性的话语,温和地说:“那姓名只有两字的人该如何是好?就比如,你只能用二字称呼我,时垣。”
时垣笑意盈盈地和面无表情的凌无忧对视着。
三秒后,凌无忧道:“走开,我要进去。”
时垣抬了抬手,他手上有一次性鞋套和手套:“请。”
戴上手套和鞋套,凌无忧进了屋内,里边有几位技侦人员正在细致地搜查证据,有个头发乱七八糟的大叔抱着胸站在窗边往外,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神色有些疲惫,嘴巴上有一圈不算浅的胡渣:
“呦?你就是黑沙来的小同志?”
时垣在她边上介绍:“这是刑警一队的宋队。”
凌无忧老老实实地问好:“宋队好,我叫凌无忧。”
宋卫安打量了小同志几眼,点点头道:“老陈和我说了,是你发现的杨启义有问题,小姑娘不错啊,哪个警校毕业的?”
凌无忧:“公安大。”
“那不是和时垣一个学校?”宋卫安向自己的徒儿,“你俩之前认识吗?”
时垣笑着说:“我和无忧是同班同学,无忧的成绩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和我一样,帮刑警队效力才是。”
宋卫安很八卦:“那是什么意……”
凌无忧:“宋队,麻烦你和我说一下现场情况。”
大概是她打断地太过刻意了,宋卫安识趣地闭上了嘴,心里有些意外。他朝凌无忧点了下头:“行,你和我来。”
步子迈开之前,凌无忧毫不掩饰地朝某人翻了个白眼。
时垣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