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陆默反而安静了下来,退身离开房门口,找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拿出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陆默换了电板,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给秦树森的,可是想到自己昨晚看到的一切,陆默终是按掉了已经拨出去的号码,转而给言书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请帮我向总裁请个假。
而后,陆默便煞有介事地观察起了这个公寓,这一片公寓楼,自己在高材也上了半年的多班了,对于房产的事也或多或少知道一点,看看这装潢和整个公寓楼四周的基础设施建设,怕是不是高档住宅区,怕也不是个便宜的居民区。
直到两个多小时以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门里面的声音也渐渐小了,陆默知道,有些事,该是自己去求个明白了。
“你怎么在这里。”见到自己的这个二姐,陆冠似乎并没有觉得怎么的欣喜,也没有对自己的姐姐刚刚听了墙角而羞涩。自顾自地走到一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打开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似乎对这个突然闯进自己房子的姐姐很不欢迎。
“寝室里好好地怎么不住,反而要到外面来租房子?”陆默皱皱眉头,他的同学可说,这房子是他租的,再说现在自己家里的经济状况还没好到他可以在外面大肆挥霍,这些大家电,可不是一些便宜的东西。
“怎么,跟你有关系?”冷冷地看了一眼陆默,自顾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陆冠,我是你姐!”陆默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好,这是我们以后在说,你跟我快回家吧!”
“回家?回什么家啊?”
“陆冠!”陆默很生气,“爸现在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他想见里!”
“怎么,那老头终于要死了吗?”陆冠冷冷地笑了,“早该死了。”
“啪……”陆默一巴掌挥过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从小到大,什么不是爸最宠溺,最疼你,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你是不是人啊?”
“你凭神打人啊?”跑出来的女人一把拉住陆默,气势汹汹地看着陆默,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捍卫自己地位,“你从那来的啊?”
陆默冷冷地看着死死扣在自己手腕的女孩,现在陆默才算看清,的确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一张很清纯的脸,要不是自己刚刚正好看见了她在床上的浪荡样子,还真以为这是个清纯的女大学生。
“放开!”陆默淡淡的说道,“我教训我自己的弟弟,需要你插嘴吗?”
那女孩子似乎一下子被陆默的眼神看的心慌慌的,可是手上还是一副不服输,死死地扣紧了陆默的手腕,陆默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重重地甩开那个女孩。
“啊!”表现的不错,陆默冷冷地看着故意撞在沙发上的女孩,楚楚可怜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阿冠!”
“也许撞茶几上会更逼真。”跟秦树森那么久了,陆默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够了!”陆冠一把把陆默推开,扶起坐在沙发边地上的女人,“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你只是一个野种,你有资格当我姐吗?”
那年我十二岁,还只是一个初中生,五一休假,家里只有我和爸爸妈妈,我一直都是家里的宝贝,尤其是爸爸,对我几乎是什么都顺从。虽然父母之间常常吵架,可是我知道,我是家里面最重要的,如果自己没有意外得知哪个事实,也许、或许事实就会一切都不同了。
今天爸爸和妈妈又吵架了,从小到大,在自己的记忆里,父母总是吵架,一时好奇,我就贴着父母的房门,开始听里面越加激烈的争吵。
“陆以德,就算你要外面养女人,你可不可以收敛点,现在孩子都怀上了,居然还正大光明地带她去流产,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隐忍的哭声,陆冠知道,这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接着就是叮叮当当的打斗的声音,看来是里面打的很厉害。
“啪……你个女人,你当年在外面偷男人,还生了个野种,你以为我不知道,陆默哪个贱种,我养了那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哪个你在火车上认识的野男人,然后怀上种,还谎称骗我爹是去看我期间怀上的,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以德……我……”
“啪……贱女人,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天彻底塌了。我知道,为什么父母总是要打架,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在外面偷男人,而且还生下了一个野男人的种……也就是现在自己名义上的二姐。而最疼自己的父亲,居然外面还养了一个女人,而哪个女人前不久还曾有过自己父亲的孩子,原来在这个家,我发现,我并不是所有人的中心。
接下来自己每一次出门,我总会感觉到大家对自己异样的眼光,那是一种怜悯居多的神情,同时,我总觉得他们在讥笑自己,似乎在说:看啊,他就是哪个在外面偷女人的儿子。
那是自己最难过的一个五一假,我不敢出门,不敢和自己的同学联系,我害怕他们会问,“陆冠,你爸爸是不是在外面偷女人啊?”
太害怕,太恐惧,可是我知道,我还太小,我还不够坚强,不够独立,所以我选择了沉默,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一次一次的吵架,只是他们的吵闹,母亲更多了一份隐忍。
我知道,有一天,我心里沉睡的那个火山般的叛离,终究是要波涛汹涌地蓬勃而出的。
那一刻,我恨我的家,我也恨那个野男人的贱种……陆默,哪个从小到大,总是被自己父亲冷漠对待的女孩,以前我总是觉得父亲的行为太过分,可是那以后,我学会笑看她被父亲为难的各种的为难行为,除了可怜,我再也学不会心疼这个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姐姐了。
看着床上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似乎只是短短的两人,这个男人就已经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青筋爆出,一块一块的老年斑布满身体的各部分……陆默忍不住地讥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那?一个养了自己妻子与别的也男人生的野种,却对自己是那么冷淡、狠心的,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父亲的男人。哼……我终于明白,他是如何下得了手用剪刀扔自己,如何可以抓起铁棒就往自己头上砸去……
“阿冠!”沉睡中的陆父似乎感觉到了有人站在自己病床前,蠕动中干涩的嘴唇,嘶哑地喊着自己最爱的儿子的名字。
陆默冷眼地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的老人,等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陆默,那脸上失望的表情表露无遗,只是转头向病房外看去,似乎很盼望哪个自己现在心心念念的人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