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鸢忍不住抱住膝盖,脸埋在双臂之间,“那你能不能送我离开?到一个她们都找不到的地方!”
佘婠道:“你的身体能支撑住路途的颠簸么?”
妙鸢发出一阵闷笑,半晌才道:“阿姜,我失去宝宝了,它在我的肚子里两个月都不到,我还没发现就被我的嫡姐一碗药解决了。”
佘婠除了沉默,没法安慰她。
妙鸢抬起头,面上泪水斑驳,“我明明什么都不求,可丞相府就如不见底的沼泽,就算我不动,还是会一点点沉下去,阿姜,再待下去,除了死,我没有别的办法从那里出来了!”
佘婠叹息一声,“好,我明白了。”
三天后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皇宫里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丞相大人的妾室严妙鸢,意图谋害皇后娘娘,已经被秘密处死了,那妾室临死前招供,这一切都是丞相大人指使的,丞相大人谋反了!
一时间京城里的百姓对此一阵唏嘘,早就有传言,丞相大人手掌半个江山,与皇上的关系如履薄冰,没想到这么快就爆发了。
战争一触即发,直到佘婠被绑,才算引爆了这场角逐。
佘婠扶额,这下好了,她成为祸水了。
丞相带领军队的阵营里,镜礼一直倚着桌边,双手向后撑在桌子上,凝视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佘婠。
反正镜礼不开口,佘婠就由着他看,脑海里同红莲业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妙鸢真的招供了么?”
佘婠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莫名其妙,然后嘴角上扬,没有回答。
镜礼揉揉眉心,“算了,她在哪?我知道你不可能让她死,那就是将她藏起来了,她在哪?”
佘婠一副‘你问我就说哦?你咋不上天呢!’的表情。
镜礼额头青筋跳了跳,“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皇后娘娘,你也是过来人,应该明白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怎么可能明白!”
佘婠嗤了一声。
镜礼无视她的表情,“我这都是为了她好,为了保护她,不能让人知道我喜欢她,她的出身不好,贵妾已经是最高的身份,若我再宠着她,付盈就更有理由对付她了,她明明知道我为这一天准备了多久,我不能得罪尤家和付家,但是只要我坐到了那个位置……”
佘婠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妙鸢失去了小宝宝,你同她的小宝宝!”
镜礼失神道:“我知道,我知道……孩子可以再有……”
“身体损伤的太厉害,就算你得到皇位也治不好她了,她可能再也没有怀孕的可能!”
镜礼道:“不会的!她都中了什么毒,我心里都有数!”
佘婠嘴角勾起,“所以你没有救她,你任由她继续陷入沼泽中,还站在安全的地方,不痛不痒的安慰她,给一个将死之人描述虚无缥缈的未来,镜礼啊,是你亲手害死了她,是你放弃了将她从无望的沼泽里拉出来!”
“我没有!”
佘婠竟然站了起来,身上的绳子被割成两段掉在地上,而她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你有!镜礼,你在乎手中的权势,还贪心得到她的爱情,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江山与美人,总是要选择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