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倦点头,吩咐道:“今日的消息先封锁,过两天再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我身受重伤,时刻注意底下各个堂主的反应,有异心的格杀勿论。”
程淮左心想,好一招借刀杀人。
云叔应下,站在原地等云无倦起身,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家主起身。
云叔:?
程淮左好笑地瞅着云无倦。
云无倦银牙咬碎,上下唇一碰,森然说道:“扶我起来。”
程淮左强压笑意,俯身将人抱起。
云叔:!
得了便宜的这厮笑眯眯地对云叔说:“家主他两只脚崴了。”
云叔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云无倦冷笑,左手掐着程淮左肋下,一用力,“你还不快走?!”
程淮左没想到云无倦会整这一出,差点没抱稳人。
他无奈地说:“我现在不是在走了吗?你别掐了。”
身后的云叔风中凌乱。
回到云家的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云无倦坐上了轮椅,程淮左被纱布包了个四不像。
程淮左动了动被缠满纱布的手,对正在收拾药品的医生说:“只是一些皮外伤,不至于包成这样吧?”
医生看了一眼脸也被严严实实裹住的程淮左,说:“这是家主的命令。”
程淮左:……得,记仇的大美人在这等着他呢。
这是不想看见他。
看到医生准备离开,程淮左问:“你不用给家主看一下吗?”
虽然说只是脚崴了,但云无倦也不至于不让医生看一下伤势吧?
医生说:“家主从不让人近身,他以往受伤都是让云叔处理,从来不让我们插手。”
“为什么?”医生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程淮左没再问什么,让医生撤下了。他躺在病床上,合上眼眸,脑海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事。
恍然间想起从傅川纸上看到的内容,合上的眼睛睁开,一片清明。
执政府有关黑道的资料少的可怜,所以程淮左只知道上一任云家主名叫云天玦,那云天玦早在四年前就死了,再不晓得云家其他人员。
可今天傅川给他的资料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云天琅。
云天玦的弟弟。
按照资料推测,现任云家主很有可能就是云天玦的儿子,也就是躺在病床上的云天琅的亲侄子。
云家组成势力复杂,除直系亲眷外,还有一大堆的外姓堂主掌控着云家一部分,林林总总算下来,少说也有几百号人,想要这几百号人没有异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人在利益面前连人性都可以舍弃,当初分崩离析的云家绝对会让人眼红。
毕竟家族势力也不能交给外人打理,云天玦的这个儿子倒是有几分真本事,能把受过重创的云家只用四年,就恢复成如今这个样子。
程淮左脑海里出现云无倦面无表情把玩左轮手枪的样子。
棘手的人。
愈是美丽的事物就愈是危险。
阴暗,潮湿,腐臭。
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死倒变成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