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已决。
郭淮便带着七姓夷王家中的质子送往阳平关。
虽然口中说着是送去太学读书,为大魏郎官。
可是这些蜀中板楯蛮人,却是全然不信。
尤其是听到了那郭淮最后的话。
七姓夷王脸色已然大改。
在板楯蛮之间,并没什么特定的叫法。
中原礼教的规矩在益州、凉州之间的蛮夷也没太大影响。
在凉州,和益州,仍是有不少人,道着一个喏字。
蛮人打心眼里,没觉得有什么尊卑大小的观念。
当日,七姓夷王从夏侯渊帐中走出,不多时便听闻诸将一阵讥笑。
如今又见郭淮指教,心中自是生出不满。
“好一个太原世家,果真瞧不起我们这些南州蛮夷。”
“师君虽然败走,可这二十年来,在五斗米教哪有人因为这个喏字连翻嘲笑我等的!”
面阔口方,直鼻权腮的夷王朴胡满脸愠怒。
见那郭淮离去,早已将手按在腰间缳刀上,紧握良久。
诚然,郭淮给出的条件很优厚。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出身大族,言谈细语早已有礼教规矩。
可这些东西在蛮人之间却是不存在的。
他一生有太原郭氏做背书,娶的是太原王氏的名门之女,自幼未遇过挫折。
对于上流名门,自然是以礼相待,可是对待蛮夷寒门,却有种自内心的鄙夷不屑。
尽管他一路上已经隐藏的很好,但是在这最后一刻,还是没能全始全终。
其余渠帅也是心有不甘,可是如今已派出质子,在想反悔,恐怕也无济于事。
“何彦!怎么唯独你一言不?”
“我等可是听你之计,聚集部众北上,结果你把我等带入了曹营。”
“今后若是真能封侯荫庇子孙,忍此大辱倒也算了。”
“可若是没能取胜,我等岂不白白被这魏军羞辱?”
何彦闻言看向众人,轻抚胡须,笑道。
“诸位莫要急躁。”
“今夜且看胜败,再说不迟!”
……
褒城,魏军大营。
夏侯渊早已布置陷阱,等候守军前来袭营。
只是旱山方向,还没有主将坐镇。
他环顾四周,麾下诸将皆是有心抢夺这入城之功。
夏侯渊还没布置,便已争得头破血流。
“路昭!此番袭城事关重大。”
“你向来为副将,不曾单独领军过,还不快快让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