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麻烦快些、再快些,把这垛转完。”郑斯南边交待边往货轮上跑:“沈老板、沈老板,最近的卖彩条布的在哪里?”
“诺,借给你用。”在货轮上计算箱位的沈雄飞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堆杂物。
“谢谢沈老板。”郑斯南跑过去将彩条布从一堆杂物里扯出来,拖着就往货堆那边跑,雨滴越来越密,刚刚才转了两层的货堆表面已经湿了。
“师傅,我们四个人,扯着这布的四个角,叉车师傅继续转。”郑斯南边抖散彩条布边说。
“让叉车扔上去吧。”搬运师傅其实觉得没用,但见她一个小姑娘这么大力气把这么大的彩条布拖过来,想着就帮她随便弄弄吧。
等叉车把彩条布放到货堆顶上,再将四个角拎出来的时候,雨已经下到叉车司机不愿意继续工作的程度了。
“师傅,拜托你了,就把这堆转完吧。”郑斯南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着叉车司机大声喊道。
“转不了,叉盘打滑有危险、而且转运途中也会淋湿,没用的。”叉车司机摆了摆手:“雨停了再继续,不急这一会儿。”
“师傅、师傅——”着叉车司机开着车离开,郑斯南根本拦不住。
“小姑娘,雨停了我们再过来,你也去那边躲一下。”搬运顺手帮她把彩条布给拉抻了,然后用手护着头就跑了。
“师傅、喂——”郑斯南往前追了两步、又回头着那垛被彩条布遮住的货,四面仍在雨里差不多要被淋透;还有一垛没有清理的,原本她过立面外箱还可以用,再淋这一下估计就真的要废了。
至于那些已经放在一边已经淋过的,别说,肯定全废。
郑斯南欲哭无泪,站在雨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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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到半夜,郑斯南知道她已经无力回天,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打了个盹,醒来后到雨停,就跑去堆场把淋湿后完全不能转运的货清了数出来。再把虽然湿了但可以勉强上船的货做了记号,然后就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7点。
海边的天亮得早,第一道光线穿破云层的时候郑斯南就醒了,然后拖着酸疼的身体跑到堆场,一直等到叉车和搬运过来,指挥着他们该改堆的改堆、该转运地转运。
终于在货轮离岸前,将能发的货转到了船上,其中还有一个集装箱没装满,沈雄飞愣是把另一家的货给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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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货不够一个柜,我整理好后您帮我拼柜。”着船开走后,郑斯南只觉得脑袋发晕、身体发软,但她还不敢就放沈雄飞走。
“你改好再说吧。”沈雄飞摆了摆手,转身往外走去。
这明明就是敷衍,“再说”的意思就是不办,这话郑斯南懂。
转身着被雨淋湿的那些货,她心里有股怒火直往上窜,淋雨后的感冒难受让她失去了好脾气,从包里拿出电话就给舒临安介绍的那个律师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