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衫脸上一僵,说不上什么表情,还是反驳:“雪雪,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不是我写的!”
说完递上纸巾。
慕初雪一手扫开她的胳膊,目光死死的注视谢晚衫,似乎想一瞬间看清这个闺蜜。
从生下来便被家里捧在手心,身边人总是百依百顺。
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感受到寒心过。
因为这七年的友情,花了多少钱都无关痛痒。
她还记得她和谢晚衫一伙人时常玩在一起,谢晚衫总是跟人起争端。
她们在一个雨夜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仇人,买通街痞流氓,堵在酒吧出来,人迹罕至的巷子上。
谢晚衫吓到嘴巴都白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放下平时高贵的姿态,颤抖着生平第一次跟人低声下气的道歉:“我干的事跟我朋友无关,想要什么直说,别伤害她。”
那个巷子里,面对对方的胡搅蛮缠和自制枪、管制刀具的恐吓,她就算害怕,也曾为这个昔日的闺蜜满心考虑。
她拖了足够长的时间,等来慕家蜂拥而至的保镖。
谢晚衫吓得人都瘫软靠在墙上,依旧拉着她的手说,“雪雪,我们是永远的好闺蜜。”
现在想起来,不知道谢晚衫这个人说的鬼话,和当时的感激涕零,有没有一个瞬间是真的!有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闺蜜的逢场作戏,在帝影读书精修的演技,演的代表作就是她。
慕初雪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这七年亲密片段,最后停留在相片上的那段字上——
天天趾高气昂的慕婊,哪里配有朋友!祝早死!
谢晚衫的字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嘴角浮起一抹笑。
认人不清,苦果自尝。
去你妈的闺蜜,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交闺蜜了!!
林晴诗耸肩:“你们先吵着,谁把我们东西丢出去的记得赔钱,踩这么多脚、我是不会再要了。”
语罢,拉着宣馨出了门。
宣馨又折回去把门带上,小声道:“哇,厉害啊,你连慕家人都敢骂?!”
“骂她还要挑个良辰吉日?”林晴诗反问。
宣馨噎住,顿了顿,“你不怕她以后找茬吗?”
“无所谓。”林晴诗突然停住了脚步,在楼梯转角,四下无人的时候松了手,“宣馨,如果我有让你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我希望你直接说。我们大学四年的上下铺,别走到这一步。”
宣馨摇头,“晴诗你多心了。”
又聊了几句,再回寝室的时候,谢晚衫的床位已经空空如也。
慕初雪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依旧高贵矜持,挺直了后背半靠在座椅上补妆。
几个佣人进进出出,已经把方才摔了一地的东西打扫得干干净净,继而开始整理这位大小姐的东西。
期间负责表演系的女老师张莲也赶来了,两人交谈了一会。
张莲在要出门的时分,看到另外两个在聊天的女孩,又折了回来。
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开口道:“林晴诗,你们班孙老师反复向我反馈,说你虽然成绩优异,但是长期与同学交恶。老师我还一直帮你说话,这次一下闹得两个女生申请换寝室,不处理不行。这学期取消你的奖学金、取消年级优秀生名额,好好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