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和她吵了几句后,并没有来碰她。他坐了一会儿后,就掀开帐子下了床。玉纤阿听到了稀稀疏疏的洗漱水声,知道他自己去解决他的问题了。玉纤阿睁着眼,心中叹,想他这是何苦。
一会儿,范翕回来了。他躺到她身旁,不理会玉纤阿的抗拒,强硬地将她抱在怀中,与她抵足相缠。两个人闹了一会儿,玉纤阿终是疲惫地窝在他清凉的带着几分潮气的怀抱中,闹不动了。
她再不情愿,还是被他抱在怀里睡。
黑暗中,范翕贴着她的唇,与她呼吸相缠间,唇间带着笑音“就是这样,你摆脱不了我。”
他与她在幽黑中贴唇。
玉纤阿张口接受了他。一是反正反抗不了,他压根不许她离开他;二是她的情郎确实让她心动,他的唇柔软干净,他的面容俊雅含情,与他抵吮有让她痴然的晕眩感。这像极了情爱给她的感觉,她确实喜欢。
次日玉纤阿醒来,现自己重新被戴上了锁链。锁链冰凉,只是在手腕脚腕上给她用布条包裹起来,确保她不会因为乱动而受伤。
玉纤阿冷笑着感谢范翕的“体贴”。
为了囚她,他真是煞费苦心了。
连续两日,玉纤阿和范翕之间都维持着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范翕夜里必然回来,回来后必然帮她摘掉锁链。但是天明他走前,必然将枷锁重新给玉纤阿戴回去。玉纤阿只是第一天的时候和他吵了很久,之后她便不理他。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吭气。
而她也不吃饭。
范翕生气十分,以前是他不想吃饭,她百般哄着。现在反了过来,换成了范翕担心她。他自己本来没太多胃口,为了哄玉纤阿吃饭,少不得每晚回来端着一碗粥追在她身后,低声下气地求她哄她,让她与自己一起吃。
有时候玉纤阿油盐不进,范翕也会受不了。这时他会直接强迫她,自己喝一口粥,然后以唇相哺,强硬喂她吃下。
但无论他怎么做,玉纤阿都不和他说话。他与她说什么,她都像是没听到一般,这让范翕脸色渐渐铁青,继而他也不愿说了。
每夜二人同睡一榻,却同床异梦。
这让范翕焦虑十分。
为何她这么冷淡。
为何她不肯理他。
这日白天,玉纤阿仍然被关在范翕的屋舍中。但是今日府上和平时不一样,今日玉纤阿站在门口,从早上就看到仆从们来来去去地搬运着东西,疑似要搬家。
玉纤阿思索许久。
一个年少的小侍女抱着一个半人高的花瓶,吭吭哧哧地向外走。因为年少,侍女抱不动这花瓶,便走走停停,后来实在太累,太阳又大,小侍女便自作聪明地只捡着近路走。
小侍女抱着花瓶,站在一个廊下擦着汗休息。管事远远地看到那小侍女是在哪里偷懒后,脸色一变。管事口上大喝着,急匆匆奔过来“怎能站在公子屋前休息?快过来!”
但是管事现的已经晚了。
小侍女在廊下擦汗休息时,听到一个女声柔柔地问她“为何着急搬运器物?府上有喜事么?莫非是公子与于女郎的婚期到了?”
小侍女被女声吓得跳起“啊?!”
女声诱惑她“是婚期吧?新嫁娘何时入府?”
小侍女“我也不知啊……你在哪里?”
她张皇四望,看到屋舍帘后,映着一个女郎纤美的侧身。小侍女张大嘴,为女郎的美丽侧影所惊艳。但紧接着,小侍女就想起自己被叮嘱不要靠近这屋舍。小侍女向前走两步,一个沉着脸的卫士现身,拦住了她。卫士警告“不许和屋中人说话。”
那屋中女郎笑“成渝,你对我提防至此啊。我随便和小妹妹说句话,你都不敢放行。”
这时那管事终于奔了过来,看到眼下情况,立时明白不懂事的小侍女和那玉女说话了。公子千叮咛万嘱咐,玉女狡黠,不许仆从和玉女说话。没想到……管事沉着脸将小侍女拉走,低声“回去领罚吧你。”
小侍女回头“可是那屋中女郎……”
管事捂她嘴“不该问的不要问。”
屋舍中,玉纤阿施施然地回到了案前,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剥了个蒲陶。一会儿,成渝掀帘子进来,看到她这闲然样子,成渝道“你在公子面前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公子为你担心。公子一不在跟前,你就露出本来面目。你此次还诱惑人和你说话,你到底目的是什么?”
玉纤阿微笑“我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你自去和范翕讲啊,看他信不信。”
成渝瞪她。
成渝转身要出去时,听玉纤阿忽然问“成渝,范翕真的要和于女郎成亲了?”
成渝如临大敌“没有!”
玉纤阿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吓我一跳。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我现在被囚,就算你家公子喜事将近,我也破坏不了啊?”
成渝见惯了此女的手段,他才不信任玉纤阿。成渝盯她半晌,从她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成渝只好叮嘱她“你不要欺负公子。”